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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佩失神，好半天沒有說話。

&ldo;是昨天才改的，所以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rdo;程敬軒慌忙解釋，&ldo;如果你不同意……&rdo;

就算她不同意，又能如何？

自嘲地勾起了唇，方心佩在黑暗裡瞪著天花板上朦朧的剪影：&ldo;我明白，名字只是一個記號，改就改了吧！再說，你確實是他們的父親，跟你姓，也沒有什麼。&rdo;

&ldo;本來想提前跟你說的，不過父親沒有告訴我。&rdo;程敬軒聽著彷彿縹緲的聲音，心裡沒有底了。

&ldo;沒關係，我……早就想到了。&rdo;方心佩情緒低落，聲音也漸漸地低了下去，&ldo;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就掛了吧，我很困。&rdo;

&ldo;等等。&rdo;程敬軒擔心地問，&ldo;是不是病了？你從來不會這麼早睡的。&rdo;

&ldo;一般十一點也睡了。&rdo;方心佩反駁，&ldo;今天無所事事，所以睡早了一點而已。&rdo;

&ldo;你沒事吧？&rdo;程敬軒追問。

&ldo;沒事，媽媽在身邊，你覺得我會有什麼事？最近的氣色，不知好了多少倍呢！&rdo;方心佩故意輕笑。

程敬軒想了想，也放下了心事。

確實，方怡是變著花樣燉湯，他送過去的蟲糙和紅花，也沒少在湯裡菜裡放。

&ldo;這兩天天氣變化，容易傷風感冒，你自己注意一點。&rdo;到底還是要囑咐一通。

說完了，程敬軒才覺得自己婆婆媽媽得厲害。

臉上有點發熱，幸好辦公室裡沒有旁人。

&ldo;呃……&rdo;方心佩也意外。

程敬軒雖然會說情話，可從來沒有說得這麼實在過……

&ldo;好了，你早點睡吧，我們明天再聊。&rdo;程敬軒狼狽地匆匆道別。

&ldo;哦，晚安。&rdo;方心佩怔怔地結束通話了電話，一雙眼睛卻瞪得比銅鈴還大。

頭有些暈，睡意卻被趕到了爪哇國。

因為提起李寶儀，那些被遺忘的難題，又一次赤－裸裸地抬到了眼前，張開了一張張血盆大口，似乎要把她囫圇吞下，讓她呼吸困難。

牆角邊，燈光熒熒，那是龍海山送給她的小夜燈。

方怡對龍海山的滿意，連樓上的李阿姨都看得出來。前陣子，還特意拉住方心佩，說是這兩天有一個租戶要離開，正好讓龍海山租過來。

末了，還意味深長地說：&ldo;心佩啊，其實也不用讓他另外租一間房，白費那租金嘛！&rdo;

方心佩連忙點頭：&ldo;是啊，其實他現在租住的地方，離開公司近。&rdo;

&ldo;再近也要接你送你！&rdo;李阿姨嚴肅地說，&ldo;現在還是談戀愛，怎麼能讓你獨自往返？&rdo;

&ldo;啊？&rdo;方心佩不明白了。

明明是她說不用另外租房的麼！

李阿姨笑眯眯地說：&ldo;現在可不比以前了，既然在一起也沒有什麼。&rdo;

&ldo;騰！&rdo;

方心佩的臉，頓時紅得像國慶節插在樓上的那面紅旗。

&ldo;不是，我們……您誤會了。&rdo;

甩下一句話，她落荒而逃。

幸好，兩天後，龍海山就出差去了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