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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傑森年僅十七,比他的兒子還要小些,但經過那三次的交鋒,吉利可汗明白,這個青年猶如一頭兇狠的狼,極為難以對付。任何疏忽,都有可能成為這狼尖牙下的獵物。
面對狡猾且年輕如狼的對手,須得再三謹慎,“聖者,有何良策?”他冷靜後詢問那位智者。
眼下形勢無計可施,巫師輕輕搖頭,緩緩回答。聽見這樣的答覆,吉利可汗眉宇緊鎖。當然,他知道巫師並未敷衍,畢竟當前局面,即便是高明的策略也難以施展。
那青年似乎一心固守陣地,根本不打算在野外出戰。
意圖顯而易見,就是要在這座堡壘拖耗時日,等到敵人糧草殆盡,大軍恐怕無需再戰,飢寒交迫的嚴冬中就將走向敗亡。而兩側隘口的唐軍,虎視眈眈。
全力以赴攻打前方壁壘,一旦戰事僵持,後方的唐軍勢必撲向他們,形成夾擊態勢。若是匆忙撤退,唐軍亦可能使用手段,拖延他們的撤退速度。
那青年早已算計周全,選擇的權力交到他手中。只要進攻,就只有一條道路——攻破唐軍主營,否則恐怕會深陷危機,一蹶不振。背水一戰,唯有你死我活的較量。
青年在下注,他也必須回應這棋局。此刻,他才驚覺213是個徹頭徹尾的賭徒。大王想好了嗎?”面對沉思的吉利可汗,巫師輕聲問。作出這個決定有多麼困難,不言而喻。
他不敢輕率地押注,一敗塗地,甚至整個突厥部族的未來都會付之一炬。然而若就此帶著十萬大軍默默撤退,返回草原,他又心有不甘。
何況那令他憤恨的青年正置身於敵營。錯過這次機會,未來要反攻的機會就渺茫了。“本王已決定,等四萬騎兵抵達,便全面攻擊唐軍主營。”短暫的猶豫之後,他緊咬牙關,作出了抉擇。
“大王要背水一戰嗎?”巫師慢悠悠地質問道。 “不,本王絕不會用十萬將士的性命和突厥的未來豪賭。那瘋子想逼我賭一把,一戰求勝,摧毀我,但他不會得逞的。”說到這裡,吉利可汗露出一抹微妙的笑靨。
第409章 決戰前夜 初二午後,一隻信鴿自大同趕來,棲息於壁壘之中。 帶來的訊息並不出唐峰所料。南下的四萬突厥騎兵自大同北返。
從情報分析,傳信之人已到達,四萬騎兵接受指令繞道救援吉利可汗。根據時間推斷,即使馬不停蹄,這騎兵也要兩三天才能從大同經微山。大雪紛飛之下,他們速度大減。尤其是夜裡根本無法行進。
零下十幾度的寒冷冬夜,沒做好防寒措施騎馬趕路,人們易受凍傷。在這個時代,凍傷可非兒戲。對士兵來說,它不僅影響戰鬥力,嚴重的甚至可能失去手指或腳趾。因此這原只需一日之程,突厥騎兵卻需要兩日多。中軍大帳內,唐峰將布條投入火盆,然後站到沙盤前。
現狀已然明瞭。吉利可汗的決心是要在微山平原上與他決戰。心中並不願在這個時季對決,但既然吉利可汗心意已決,他也只能接招。此事需正面看待。
若真能一舉勝利,那便可趁春回花開,揮軍北上,一鼓盪平突厥。利弊共存,若開戰,新兵將被推向戰場。缺乏實戰經驗的新兵一上戰場傷亡必將慘重。這是他極不情願見到的。
按他計劃,只需半年訓練,這些新兵就能形成一支勁旅,經一次大戰洗禮就能全面成長。到那時,便是十萬人的精銳軍隊。但現在,時間不容遲疑。只能依靠數量優勢,與突厥人拼死一戰。最後能有幾人生還,他亦無從知曉。
“傳令,讓江夏郡王留一萬新兵駐守大同,餘部即刻奔赴山道營地。”唐峰的目光聚焦在大同與微山之間的山道上。不知為何,他有預感。
吉列可汗不只會在這裡單純決一勝負。而他和郭黠佈下的陣局,唯一的短板就是這道山道。雖有部隊守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