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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皎瞧了一眼芸娘，有些為難地“嘶”了一聲，“不會做麼？觀雲你來幫她燉上。”
觀雲一愣，下意思地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神情愕然：“我？”
李令皎輕輕點了點頭，語氣溫和道：“去幫她燉上一陶釜的就好。”
聽仙姑都這麼說了，觀雲臉色縱然再不滿，也還是走了過去。她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幹活，看了一眼芸娘，聲音不耐煩：“東西拿上，走吧。”
芸娘這才回過神來，驚愕不已地看向了地上的豬蹄和黃豆，瘦弱纖薄的肩膀抖動了一下，難以置信：“這些、這些……仙姑是給我的？”
李令皎臉上帶了些安撫的微笑，輕聲道：“是給你的，只給你一個人。你吃了這些，也好餵養孩子。”
豬蹄和黃豆是下奶的食物，芸娘既然要養育孩子，多吃點兒既能補補身體，也好讓自己有點兒奶水喂孩子。
她著重強調了“只給你一個人”，怕芸娘到時候將東西都給分了，自己反而一口都吃不到。
觀雲走到芸孃的身邊，就肩芸娘還是一臉回不過神來的呆呆樣子。想到自己一會兒還要洗手作羹湯，觀雲心裡更加煩躁了幾分，催促道：“發呆作什麼，快點拿上東西走了！”
“不不不！”芸娘忽然往後連退了幾步，雙手連連擺著，“這些、這些我不能要！我這樣的身份，怎麼配吃這些？”
李令皎瞧她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心中也有些無奈。
這幅神情她已經在許多人身上見過了，之前將那些麵粉給孫回一行人的時候就是。
“這些給你，是要你回去吃了，養好身體，好有奶水餵養孩子的。”她看著面前的芸娘，神情多了幾分認真，語氣溫柔地勸道，“你生得這麼瘦弱，若是不吃點兒好的，要怎麼養孩子呢？”
芸娘還是一臉不敢接受的樣子，囁嚅著唇瓣小聲說：“我、我可以的……吃一點就能有奶了。”
觀雲在旁聽得不耐煩極了，乾脆道：“仙姑給你的，你拿著就是！仙姑的一番好意，你還要辜負嗎？”
芸娘被她的呵斥嚇到，有些不敢說話了，只是睜大了一雙餓瘦到突出的眼睛，小動物一般怯生生地望著面前的仙姑。
李令皎微垂下眼簾，這次聲音帶了點命令：“這些吃的是給你一個人的，讓觀雲教你怎麼燉了吃，後面就自己燉。”
芸娘聽她語氣強硬，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老老實實地領了地上的東西。
5斤豬蹄加10斤黃豆不算輕了，李令皎看著芸娘瘦弱的身體，都有點怕她拿不動，結果芸娘還是以一己之力給抱著走了。
觀雲跟著芸娘走出了一截距離，估計仙姑是聽不到了，這才冷哼一聲，“仙姑見不得女人和小孩受苦，也算是你走運了。”
芸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將腦袋深深的低下去，人也悶悶的不說話。
遠處芸孃的丈夫瞧見了芸娘，快步地跑過來，一眼便望見了芸娘懷裡抱著的那些吃食，錯愕地睜大了眼睛，“芸娘，這是……？”
觀雲覷了他一眼，“這是仙姑給芸孃的，這些都是給芸娘一個人吃的，好讓她能養一養身體，有奶餵給孩子。”
觀雲雖然不耐煩，但是對與仙姑的話，卻每個字都記得很清楚，著重強調了一下是給芸娘一個人吃，這個男人可別想吃一口。
“太好了，芸娘你多吃一點，你太瘦了……”男人聽說是仙姑給芸孃的，頓時欣喜不已，連忙將東西從芸孃的懷裡接過來，怕她抱著太累。
觀雲瞅了男人幾眼，心裡忽然就有了主意，“喂，你去拿個陶釜……”
她乾脆使喚著男人，在旁只出一張嘴，讓男人動手將黃豆和豬蹄燉了。
反正只要不讓她自己動手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