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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的環境,哭叫的聲響讓陸受真頭大如鬥。此時,如果有個冷靜的人能清清楚楚地把事情本末說一次該有多好。毫無頭緒的他,只能留宿在蘇家村,盼著能親自遇到,見機化解。但在村中過了幾日,一直相安無事,陸受真只好燒幾道黃紙告慰下死者的冤魂。
說來也怪,那鬼怪似乎是故意和他作對一般,在陸受真開壇燒紙的當天晚上,怪事再次出現了。
出事那人名叫林蘇,半夜感覺口乾舌燥,起身去灶房水缸裡舀水解渴。深夜的灶房並不昏暗,月光照入窗扉也能看清楚個大概。他迷迷糊糊間揭開水缸的蓋子,用瓜瓢舀了一勺開始飲用,涼水入喉,讓他清醒少許。可喝到中途的時候,他感覺水裡有頭髮,隨口便將口中的頭髮吐出。家裡的女人平日披著長髮,因此他也並未覺得奇怪,吐出頭髮後再喝一口。這一口,頭髮更多,直接把他給嗆清醒了,嘴裡責怪道:“阿六也真是,喝的水裡面怎麼能弄進去這麼多頭髮。”
倒掉一瓢,再次往水缸裡舀的時候,水缸裡突然浮上來了一個泡得發白發脹的人頭!面如白紙,披頭散髮。而且那人頭居然還會朝他尖叫。
“啊!!鬼啊!!”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了村裡的寧靜,擾醒了左鄰右舍的清夢。
他的妻子從臥室大著膽子上來檢視,只發現了自己的男人一臉驚恐地在地上躺著,手指指著自家的水缸,雙腳撲騰著,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
陸受真身手不慢,聽身辨位,很快就來到了林蘇的家裡。見此情景,趕忙以符咒貼住了他的額頭,護住了他的神識。林蘇得到道長的援救這才慢慢安靜下來,隨後昏死了過去。
陸受真眉頭深鎖地打量了四周,見並無不妥之處。隨即又走向林蘇指過的水缸,只見其清澈平靜,並無異常。以手拘飲,並不顯得苦澀,但初春的氣溫較低,飲水很是冰冷刺骨,陸受真被嗆了一口,咳嗽連連。
片刻過後,陸受真突然喉嚨一麻,發不出聲音來,繼而身體開始不由自主。他不可置信而又後悔地瞪了一眼水缸。自己一時大意喝了幾口水,起初尚不在意,如今才意識到,現在雖然仍是倒春寒,但水缸畢竟不在室外,理應不該如此寒冷,定是某個陰魂作祟,下了寒毒。
寒毒入體,陸受真感覺肺腑冰涼,轉而往四肢和頭腦蔓延,眼前開始出現幻覺。一個女子詭笑著從屋頂緩緩垂在了自己的面前。腦袋反折,四肢扭曲,就這麼直挺挺地掛在了屋簷下,像極了一隻巨大的蜘蛛。
此時,腦海中有個清明的聲音在提醒他:這是幻像,這是幻覺....可眼前的場景實在太過恐怖,讓他忍不住冷汗直冒。無視這個聲響,他正要出手以火符焚之。心裡的一點靈識又提醒他:如今我正在民宅之中,不可妄動,一旦全力施出火符,此棟屋子定然不能倖免。如果風向不好,說不定全村都要被點著,那時可就是死傷慘重了!但又有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妖邪就在跟前,只要我輕輕一符便可將其解決,從此,我茅山陸受真就可以揚名立萬!
陸受真便在這做與不做之間矛盾抉擇,裹足不前!
可其實屋簷之下哪有妖邪,只要他火符一出,蘇家村可能就會付之一炬。
林蘇的女人蹲在地上關心著昏死過去的丈夫,沒注意陸受真的臉色,只是見其面向屋外呆立半晌不說話,忍不住出口問道:“道長,現在該怎麼辦?”
“道長,你臉色很難看,沒事吧?”看熱鬧的村人發現了他的異樣。
旁人的問話還是入了陸受真的耳。聽他們的語氣並不驚慌,可以判斷眼前的妖女是幻象。理智讓他不要衝動,可身體卻仍是不由自主地要取出火符。
危機關頭,他在自己的舌尖用力一咬。疼痛讓他的神智略微一醒,抓住時機,快速用手封住脈門阻止自己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