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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林歲辭，林歲辭也在看他們。
即使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但真的看到他的親生母親和哥哥，林歲辭還是下意識握緊了身下的薄被。
但表面上，他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只是抿了抿唇。
周文倩的反應要激動得多，看到林歲辭的瞬間，她的眼淚就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抬手用力捂住嘴巴，才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江景延攬著母親的肩膀，「媽，我們過去吧。」
兩人走到了病床邊，周文倩就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林歲辭，哽咽著開口：「對不起，對不起……」?
第89章 做不到原諒
林歲辭不是沒有想過他和親生父母相認的場景。
當初從林玥那兒得知自己身世的時候，他就時常在想著，他們會不會像對江樂一樣對他好，會沖他溫柔地笑著，親暱地摸他的腦袋……
但那時候的他只能躲在角落裡，偷偷看著江樂和他們相處時的畫面，說出真相的勇氣一次次消減。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現在這一天真的到來了，他的親生母親正抱著他哭得傷心，盈著熱淚的眼睛裡有心疼，難過，愧疚……
周文倩正不停地跟林歲辭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麼多年媽媽都沒有認出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都是我們的錯，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對不起。」
太多的話想說了，但真的見到小兒子，周文倩卻不知道說什麼，只有對不起這三個字。
林歲辭的身體繃緊了些，他垂著眼睛，並沒有去看對方的臉，俊秀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過長的眼睫擋住了他眼裡的情緒。
周文倩還在激動地哭著，「幸好你平安回來了，孩子，你這幾天都還好嗎？」
她看著林歲辭消瘦的面容和蒼白的唇色，喃喃自語：「都進醫院了肯定不好……」
說罷，她便伸手想摸摸林歲辭的臉頰，動作和神態都小心翼翼的。
然而，林歲辭忽然偏頭躲了過去。
周文倩的手頓在半空中，隨後失落又難過地收回了手。
「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原諒我們。」
林歲辭蒼白的唇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抿緊了唇，柔和的側臉乾淨而清冷。
他始終沒有抬眼去看周文倩和江景延，他的親生母親和哥哥。
哪怕已經預想到了小兒子的反應，周文倩的心裡還是難受得厲害。
江景延安慰性地拍了拍母親的肩膀，他屈膝蹲在床邊，懇切地望著林歲辭，溫聲道：
「歲辭，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傷害和委屈，這些陰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抹去。」
「在你失蹤的這幾天裡，我們一直都在後悔自責，爸爸現在就在外面，但是他不敢進來見你。」
「你可以不原諒我們，但我們仍想儘自己的努力去對你好，去彌補你這些年缺失的東西，因為你是我們的家人，你以後不再孤身一人，你有爸爸媽媽，還有哥哥。」
聽了江景延的話，林歲辭的眼睫顫了顫，眼裡有些熱。
沉默片刻，他才剋制著情緒儘量用平靜的聲線開口：「抱歉，我有些累了。」
江景延知道林歲辭現在不想跟他們交流，「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好好養病。」
「媽，我們先出去吧。」
出去的時候，周文倩還在不停地回頭，眼裡壓抑著淚水。
一開啟門，就看到了此時正貼在門外偷聽的江鴻宇，小心翼翼的，又忍不住從門縫往裡面看。
直到門被關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