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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西,然後慢慢變窄,通向了邊陲上游幾千米處的不可逾越的低矮瀑布。在他們的北部和東部,便是一望無垠的草之海。

“我的天啊。”布勞恩?拉米亞深深吸了口氣。

彷彿他們攀越了創世以來的最後一座山嶺。在他們身下,是一堆雜亂的船塢、碼頭、小屋,標示出邊陲的終點,草海的起點。青草一去不返,他們可以感覺到,草兒在微風下泛著漣漪,似乎在輕輕地拍擊,看上去就像懸崖根部的綠色海浪。青草無邊無際,連綿不絕,一股腦地奔向地平線,而且,就目力所及,顯然升到了山脈同樣的高度。他們知道,籠頭山脈就在西北方八百多公里以外,但他們找不到一絲山脈雪峰的蹤跡。映入眼簾的,似乎全是一望無垠的綠色海洋,那是種錯覺,可是的確仿若真實,那些被風吹皺的莖稈在微微閃光,就像是遠離海岸的白色浪花。

“真美啊。”拉米亞說,她以前從沒見過這個。

“日落日出的時候更加漂亮。”領事說。

“真是迷人,”索爾·溫特伯輕聲說,他舉起小孩,讓她也看看這壯麗的景象。嬰兒開心地扭動著身子,眼睛盯著自己的手指。

“真是一個儲存完好的生態系統,”海特?馬斯蒂恩讚許有加,“繆爾會感到高興的。”

“狗屎!”馬丁·塞利納斯罵道。

其餘人都轉身盯著他。

“他媽的沒有風力運輸船啊。”詩人說。

另外四個男人、一個女人和機器人靜靜的盯著被遺棄的碼頭,盯著空空蕩蕩的大草原。

“可能有事耽擱了。”領事說。

馬丁·塞利納斯放生狂笑。“或者它已經走了。我們應該在昨天晚上到這的。”

卡薩德上校舉起動力望遠鏡,掃描著地平線。“我覺得,他們不可能沒接到我們就離開,”他說,“運輸船是由伯勞神殿的牧師派來的。他們對我們的朝聖有著特別權利。”

“我們可以走路過去,”雷納?霍伊特說。他顯得又蒼白又虛弱,很明顯,痛苦和藥物正牢牢地把他捏在手心裡,他幾乎連站也站不穩,更別提走路了。

“不,”卡薩德說,“有好幾百公里路呢,而且草長得比我們的頭還高。”

“可以用指南針啊。”牧師說。

“指南針在海伯利安上不起作用,”卡薩德說,仍舊在用望遠鏡觀察。

“那用方向探測器。”霍伊特說。

“我們有綜合方向探測器,但關鍵不在這個,”領事說,“那些草非常銳利。在裡面走上半公里路,你就已經體無完膚了。”

“而且還有草蛇,”卡薩德說,放下望遠鏡,“這是個儲存完好的生態系統,但不是一個可以四處閒逛的系統。”

霍伊特嘆了口氣,差不多就要癱倒在山頂的矮草中了。他說道:“好吧。我們回去。”口氣中帶著某種接近解脫的東西。

貝提克朝前走了一步。“如果風力運輸船不來的話,我的船員們會很樂意等你們,仍舊開‘貝納勒斯號’,帶你們回到濟慈。”

“不,”領事說,“你們乘小艇走吧。”

“嘿,他媽的等一下!”馬丁·塞利納斯喊道,“老兄,我不記得什麼時候選你做獨裁者了啊。我們當然得去那兒!如果他媽的風力運輸船不出現,我們得另找辦法。”

領事突然轉過身,看著這個矮傢伙。“什麼辦法?乘船?乘船沿著鬃毛走,從北部海濱去奧索,或者去其他戰場,那要花上兩個星期的時間。到時候已經飛船滿天飛了。海伯利安上每一艘飛船也都會被用於撤退。”

“那飛艇呢?”詩人咆哮道。

布勞恩?拉米亞笑道:“哦,是啊。這兩天我們在河上看見好多好多飛艇啊。”

馬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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