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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基藝家和整形基因拼合者,環網貴族,有錢的遠距傳輸器怪物,閃回癮君子,幾個全息電影和舞臺導演,零星的幾個演員和表演藝術家,好幾個改邪歸正的黑手黨先生,以及一堆名人……其中包括我自己。

人人喝酒,使用刺激和自動植入物,嗑電,還買最好的毒品。精選的毒品是閃回。這顯然是上流社會的墮落:一個人需要全套的昂貴植入物來進行全面體驗。海倫娜一定要把我整得服服帖帖的:給我裝上生物監控器,感官新增器,內部通訊志,神經分流器,催化器,後腦皮層處理器,血液晶片,RNA絛蟲……我的老媽絕認不出我的內部。

我試過兩次閃回。第一次是一次滑翔——我朝我九歲的生日宴會滑去,並且直擊目標,體驗了第一次爆發。全在那:拂曉時僕人在北部草坪歡唱,巴爾薩澤君勉強取消了課程,於是我和阿馬爾斐在白天開著電磁車兜風,飛速穿越被顏色拋棄的亞馬遜盆地的灰色沙丘;其他舊式家庭在黃昏時分抵達,舉著火把列隊前來,他們包裹著的晶晶亮的禮物在月光和萬火之下閃爍著光芒。九小時後我從閃回狀態中站起身,臉帶微笑。而第二次幻覺幾乎要了我的命。

我四歲,哭著,在無窮無盡的房間中尋找著我的老媽,房間裡帶著灰塵和舊傢俱的味道。機器人僕人想要安慰我,但我甩掉了他們的手,跑進了陰影滋生、沾染煤灰的走廊。我違反了我知道的第一條規則,闖進了老媽的縫紉間,她的密室,她每天都會引退到那,待上三小時,然後出來時帶著柔柔的笑意,蒼白的衣服邊會悄悄地劃過地毯,彷彿幽靈的一聲嘆息在迴響。

老媽坐在陰影中。當時我才四歲,手指割破了,我朝她衝過去,撲向她的懷抱。

她毫無反應。那端莊的手臂仍然靠在躺椅上,另一條則軟軟的擺在椅墊上。

我往後退去,被她那冷漠的木頭人形狀嚇住了。我沒有爬上她的大腿,而是拉開了沉重的天鵝絨簾子。

老媽眼睛慘白,眼珠望著頭頂。嘴唇微張。嘴角淌著口水,在她那漂亮的下巴上閃爍著。從她金色的髮絲中(束起紮成她喜歡的貴婦人造型),我能看見刺激電線的冷鋼之光,以及頭顱插口的黯淡光輝,那裡正插著插座。兩邊的小片骨頭異常慘白。她左手邊的桌子上,有一支空空的閃回注射器。

僕人走過來把我拉走了。老媽眼皮從來沒動一下。我一邊尖叫,一邊被拉出了房間。

我尖叫著醒了過來。

也許是因為我拒絕再次使用閃回,加速了海倫娜的離開。但我很懷疑。我只是她手中的玩偶:一個原始人,幾十年來,她認為我對生活的無知理所當然可以供她消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由於我拒絕使用閃回,讓我度過了許多沒有她的日子;花在重現中的時間是實時的,閃回使用者死的時候,經常是花在毒品的日子比他們真正清醒的時候還要多。

起初,我拿植入物和技術玩具作消遣,這些東西已經把我排除在了舊地家庭成員之外。第一年,資料網總能帶給我樂趣——我無時無刻不在搜尋資訊,生活在一種瘋狂的全面介面下。我沉溺在這些素材中,就像北美馴鹿群沉溺在刺激和毒品中一樣。我能想象巴爾薩澤君安眠在他那熔化的墓穴中,而我則為了這全能植入物帶來的短暫滿足,放棄了長久的記憶。後來我才意識到我損失慘重——菲茨傑拉德的《奧德賽》,吳僑之的《最後的三月》,以及其他二十多部史詩,它們在我的中風中存活了下來,現在卻煙消雲散了。許久之後,我終於擺脫了植入物,再次煞費苦心把它們全部記住了。

我這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我開始關心政治。日日夜夜,我經由遠距傳輸器電纜,或者躺在那連進全域性,關注著議院的一舉一動。有人曾估計,全域性每天會處理一百條霸主現行立法,在我擰進感覺中樞的那幾個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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