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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內裡也是慶幸,小妹早有婚約在身,不然估計還有得好掰扯。
只吉彥不知他在慶幸時,百多里外的齊州知州府前院書房裡,譚東正貶薄他。
方臉譚志敏,頭髮花白,眼皮鬆弛往下耷拉,蓋住了近半的疊眼皮褶。抬手撫須,指甲縫裡沾了墨,瞧著像是藏了黑泥。
「也是他命好,妹妹施了醃臢手段黏上了範州府楚陌。他又扯著楚陌的大皮,給自個閨女謀了樁好親事。」長相與譚志敏六成似的譚東,唇上留須,一雙眼睛細長,頗為不屑道:「現在三霖書院,可沒少得捧。」
親妹那般,吉文禮也敢叫人知道。到底是小門小戶,不知廉恥二字為何。要換作是高門,早將女斷了傳送庵裡去伴青燈了。
父親、大哥也不知作什想,先前竟提出要與吉家結親?他譚東就算是喪妻有子,也不至於落到那般下層。
「我讓你查的事,還沒有眉目嗎?」譚志敏捻著鬍鬚尾,兩眼陰惻惻。
譚東細長眼一縮,拱禮回到:「爹,兒子摸查了兩年半,只發現了一點巧合。駱斌雲大人失蹤時,正逢範州府楚陌隨母來寒因寺。楚陌她娘韓芸娘出自桐州韓氏。
這桐州韓氏與津州駱氏沾親帶故。您說」
譚志敏抬手打斷:「這個為父已經著人查過了。楚田鎮楚家與津州府駱氏沒有往來。且那韓芸娘自夫亡後,一直恪守婦道,深居簡出,偶有會往寺廟、庵堂齋戒誦經。
寒因寺在此方地界還有點名聲,她攜子前來不奇怪。另據為父多年辦案經驗看,駱大人失蹤該是在昌平二十三年十月十一到十五之間。楚陌一行是待雪融後十七才離開寒因寺客院。犯事後,哪有這般悠閒的?」
他只是覺得巧,譚東又言:「但楚陌與桐州韓氏不睦是真。韓芸娘才死,他就著人鬧得她孃家聲名掃地,也是夠狠的。」
譚志敏擰眉:「這與駱大人案無關。」桐州韓氏但凡收斂一點,韓芸娘也不會留下一沓帳本。
「生見人死見屍,咱們找了快三年了,卻一點有用的都沒沾著。」譚東看向他爹:「這樣查下去還有必要嗎?」
「沒必要又能如何,前日我已收到京裡來的信。」譚志敏腮邊的花白須一聳,輕哼一聲:「讓我在齊州府再留三年。」
「這」譚東怒目:「難道尋不著駱斌雲,您就再無回京的可能?」
譚志敏沉凝片刻,老嘴一歪,吹鬍子笑了,眼中幽光森森,滲人得很。
昌平二十七年三月,楚陌脫孝。四月十八納吉,往齊州府送聘禮。
院外的嗩吶對天吹,銅鑼打得歡而快。吉家門前路兩邊擠擠挨挨的人,儘是在瞧熱鬧。看著服飾一般樣的壯漢子一抬一抬地聘禮往吉家門裡去,婦人們眼都晶亮。
「多少抬?」一群人盯著數。吉俞拎著一麻袋喜糖出來,都引不來她們的目光。
有眼尖的娘子數完,失聲叫出:「娘唉,算上頭抬大雁,一共二十二抬。」吉家閨女攤上的是啥門戶,瞧那擔子把兩壯漢肩頭壓得沉沉,就知箱裡東西實在。
「二十二抬,那吉家得陪嫁多少才壓得住?」
「怎麼也得翻個身吧?」
吉俞沒將話聽在耳裡,目送最後一抬聘禮進院子,一橫步喊起來:「撒喜糖了撒喜糖了,」音未落手已經埋進了麻袋,一掏奮力向外撒。
路道兩邊的村民立時衝來搶,信耘放起炮仗。一陣噼裡啪啦聲中,吉家將院門慢慢關上了。
一院子擺得滿滿當當,吉忠明看著站在頭抬大雁旁的青年。今年二十了,臉上全沒了稚嫩,身姿亦比去年更加挺拔。
活了這麼多年,他還是頭次見自己孤身來女方家裡下聘的。不過還不錯,今兒著了身銀紅錦,沒穿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