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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有肉的王二嬸,眼都不抬納著鞋底:「什麼怎麼說?」
老婦人嘖了下嘴,將話點明:「你侄子的親事。」
幾個婦人噤聲,豎起耳朵來聽。王二嬸裝糊塗:「我孃家家景好,大成又在縣太爺跟前當差,急什麼?」
「這麼說吉孟氏沒應。」老婦人穿好線,針在泛油的發上撓了兩下:「她家閨女也不小了,大成這樣百裡挑一的人材都看不上,還想什麼樣的人家?」
王二嬸倒是不在意:「一家有女百家求。老秀才四十出頭才得個靠心近的,在閨女一輩子的事上,他們兩口子自是要謹慎。」
凸嘴楊二婆,平日裡最見不得一身富貴的吉孟氏。一個繡娘而已,要不是好命嫁給吉二明,看她能日日躲在家中,地裡的事一點不沾手?那閨女也是,一身懶骨頭。
「別是養著給城裡的老爺做小的。」
「你胡嘞什麼呢?」王二嬸不高興了,在她家院裡說這話,要是有嘴不牢靠的傳出去,她家日後還怎麼跟村東吉家往來?將手中納了一半的鞋底丟進線簍子裡,起身回屋。
臉嫩的婦人瞥了一眼楊二婆子,拿了自己的針線簍子,也打算回去了。祖輩都待在一個村裡,有這麼說人家閨女的嗎?
「呵,」顴骨高的婦人嗤笑。老虔婆好不容易生個牙口齊整的閨女,就以為自家姑娘是天仙,一心巴望著吉家。可惜啊,人吉二嬸不瞎,壓根看不上。
話題中心村東吉家,此刻正不安生。午飯後,豆子才撿了一碗的黃氏昏了,身上滾燙。
她一病,吉孟氏也哼哼哎哎地爬上炕,捂著心頭說喘不過氣。吉安守在旁,給她順氣。
從不插手婆媳事的吉忠明,叫來大兒:「你去套驢車,讓信耘娘和老二家的陪著,送黃氏去鎮上醫館。瞧完了病,再送她回孃家待幾天。」
該!快十一月的天,一清早的單衣薄裳跪在外,黃氏就是在找病。吉誠一句都不勸,出屋一腳跨進廚房,給正在煮降火湯的婆娘說了事,然後腳跟一轉去後院套驢車。
降火湯也煮得差不多了,朱氏又往灶膛裡添了把火,便脫了罩衫,喊了二弟妹把小欣欣送正屋去。
跟吉安交代了兩句,接著兩妯娌就往西廂。西廂裡,吉欣然正用細綿巾子沾老酒,給她娘擦拭額頭,驅燒熱。兩眼還腫著,心裡埋怨。
娘也是傻,奶昨晚上是罵了,但沒點名道姓。她一早上跑去認錯做什,不是自找罪受嗎?現在就連小姑都覺,她娘是故意要嚇奶。大伯孃更是逮著機會,就差指著鼻子罵娘不孝。
「三弟妹醒了嗎?」朱氏推門進屋,三兩步走到裡間,撥開迎上來的大丫頭,上前伸手去貼黃氏的額頭。黃氏昏睡著,還緊擰眉頭。
「大伯孃,二嬸。」吉欣然以為兩人是來看她孃的,不想才準備去倒茶,就見大伯孃拉她娘起身,二嬸也上去幫忙。
「你們」
洪氏搶了話:「你爺讓我們送你娘去鎮上瞧病。都燒成這樣了,人總不能賴家裡待著。要是出個好歹,等你爹回來,肯定又要怪罪咱們。你娘日後是有大福氣的人,咱們可開罪不起。」
陰陽怪氣的,吉欣然只當沒聽出音,欣喜道:「那就多謝大伯孃、二嬸了。」原以為她奶裝病,不會有人敢管三房事。她忘了家裡還有爺,爺最是要體面。
把人架起,朱氏吩咐吉欣然:「幫你娘收拾兩件衣物。」
「收拾衣物?」吉欣然頓覺不妙:「不用不用,瞧完大夫就回來了。」
洪氏學起黃氏的作態,耷拉下一雙柳葉眉掐著音說:「你奶被你娘驚了魂,身邊不能離人。我有個小娃子要看,還要幫著點小妹看顧娘。你大伯孃操持一大家子,也空不出手。家裡暫時沒人顧得了你娘。你爺說了,送她回孃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