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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發麻的指掌究竟該不該順遂自己的意願,即便是她掙扎也好,叫罵也罷,只是將她攬入懷裡抱緊,緊得再無一絲間隙。
可是,他卻不敢。
“驀驀——”他還是低低地喚她,那麻木疼痛的手到底是沒能伸出去,只是強抑著顫抖,在腰間的衣袋裡摸摸索索,沒有順利摸到白玉珏,卻是摸到了他一直以來放在身上的那縷頭髮——那一縷,他與她結在一起的頭髮——心絃便更是難以壓抑而悽緊地搏動著。
“公子爺真是貴人多忘事,你的驀驀不是早就已經死了麼?!”驀嫣揚起唇角,明明是盛夏,可那冷冷的笑配上冷冷的語氣,就像深秋的一道寒霜打在人心之上,蝕骨的涼:“她是你親手,一刀一刀凌遲的!”
聽著她一字一頓,近乎是咬牙切齒地對他指控,他不知該要如何辯解,也沒有一句反駁。終於,那滿是傷口的手摸出了懷中的白玉珏,他遞到她的面前,卻是將手掩藏在袖子裡,不敢讓她看見他手上斑駁的傷痕,只露出那白玉珏的一角:“這是你忘了帶走的。”
驀嫣神色漠然,表情始終是冷淡的,波瀾不興,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起伏,只是在看見白玉珏時,細細的秀眉不經意地微微一跳,眸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輕輕晃動,猶如海水之上漂浮的碎冰,那種凍噬心魂的寒冷,全都被掩蓋在眼睫之下,沒有讓他窺見分毫。“這不是我的東西,我當日也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她並不伸手去接,只是開口拒絕,神情越發的冷漠。
“是我辜負了你。”見她不肯收下,他幽黑的眼眸似乎有些渙散,明明早已經編織好了那麼多的理由,可他卻不知怎麼的,徑自說著一些不著邊際地話:“我沒有什麼能留給你的……”
“所以,你就把這個留給我?”驀嫣哼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所以,你讓我一看見這玩意兒就憶起你當日是怎樣的羞辱我折磨我?讓我想起你多麼的面目可憎?讓我恨不得此生此世從來沒有遇到過你?”隨著那一個又一個字從唇縫裡擠出,她便也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到了最後,她眼神裡全都是深切地恨意,就連那最後的質問也尖銳得不可思議:“你現在又來做戲給誰看?”
在他對她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之後,在他親口說永不相見再無瓜葛之後,他為什麼還要再出現在她面前,攪亂她心底的一潭死水?
難道,是因為向晚楓不肯立即解他身上的長壽閻王之毒麼?
於是,他就迂迴地想從她的身上下點功夫,如願以償麼?
是的!
一定是這樣的!
蕭胤不說話,全無反應,只是那麼僵直地站立著,覺得胸口內浸透了刀刃翻剮,隨著她輕輕翕動的嘴唇和一字一句清晰的話語尖銳疼痛著。
做戲麼?
他做了太多的戲,所以,如今在她眼中,他無論做什麼,都脫不了做戲的成分了吧。
見他不說話,驀嫣只當他是預設了。
“我夫君說了,他答應了你的事定然會做到的,你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謀算什麼了。”她壓抑著滿腔的恨意,故意遣詞用字,極力用一種淡然的神色去面對他,不允許自己再露出以往那以脆弱博他憐愛的表情,不允許自己再在他的面前示弱:“這白玉玦,公子爺還是自己留著吧。我惟願公子爺與新夫人,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說完之後,她再退後一步,深吸一口氣,似乎是打算從他身側擠過去,可他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手裡以及舉著那塊白玉珏,讓她無法如願。
看著那塊白玉珏,她只覺得刺眼異常,突然想起,似乎他一開始將它給她時,是隨手解下扔給她的,那種感覺,和打發一個街邊的乞丐沒有任何區別。那時,他是以什麼樣的眼光看她?是不是覺得她就是個雙腿殘廢的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