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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哮信xi,為我唱首情歌吧。」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樸哮信xi,為我唱首情歌吧。」
「你確定要我唱?」
男人的反問讓抬著胳膊的姑娘手指微顫,樸哮信看到了,什麼也沒說,靠邊停車。
原先堅定的信心因為一句反問潰不成軍,趙樂菱說不出來「唱」,她連發個類似的音都發不出來,她做不到,喉嚨被棉絮一樣綿密的後怕堵住了,堵的她嗓子出不了聲音。
一直到車停穩趙樂菱都沒說出那個「唱」,她還是垂著頭一言不發,不敢看他,可送到他面前的手固執的不動,彷彿身體在跟大腦抗拒,誰都贏不了誰。
停穩車的樸哮信側身直面她,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看見披散下來的頭髮和擋在他們面前的手,以及掌心裡的那枚造型奇特的圓片耳機。
趙樂菱的耳機是特製的,外觀形同迷你紐扣,原形。用法不是塞在耳朵裡,是貼在耳道。
製作這枚耳機的工程師告訴客戶,以她每天需要十二個小時以上戴耳機的使用頻率,入耳的耳機可能造成細菌感染,這樣的更安全。
作為客戶,趙樂菱很乖巧的聽從工程師的建議;
作為普通人,她也很在乎生命健康。
車停穩了,沒人出聲。對樸哮信來說,車內安靜的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個器官突然具現化了變成一個小人,小人鼓搗他,上啊!大腦化身的另一個小人卻理智的勸他,現在上就是一個死。
駕駛位的司機左右肩膀各有一個小人,以他的左右耳為戰場在打架。副駕駛的乘客腦子裡卻是各種聲音在交匯,各種聲音。
摘了一枚耳機的趙樂菱處在海妖和人類的中間地帶,她能聽見車輛周圍的各種聲音,遙遠的人聲,更遙遠的江水聲。
甚至夜空的月色都有自己的bg,更別說他們還在路上,哪怕是半夜路上依舊有車,車鳴笛就是在她耳邊放鞭炮。
過於嘈雜的聲響讓趙樂菱更想收回手把耳機重新戴回耳朵裡,重新做個人類,可她的胳膊不聽大腦的指揮,就那麼懸在半空,擋住她靠近他,也擋住他靠近她。
耳畔突然傳來一聲嘆氣,帶著些幽怨更多是笑意,趙樂菱想抬頭,也不想抬頭,沒動。
樸哮信近乎無聲的嘆息,嘆息著開口,「我知道你知道,但你不知道也沒關係,不用知道也可以。」
有點繞的一段話換個人估計都聽不懂,趙樂菱聽懂了。戴耳機的耳朵聽懂了人類的語言,沒戴耳機的耳朵聽懂了,聲音裡的溫和與包容。
懸在半空的手被另一隻手接觸,伸手的樸哮信先把手懸在她的掌心停了一會兒,確定她不討厭,再輕柔的合上她的手掌,用他的手也用她的手包裹住掌心裡的「紐扣」,慢慢的把她手推回去,無聲的安撫她,沒關係的。
「不是所有的期待都有回應,你給不了回應是很自然的事,別覺得是你的錯,小事而已。」
男聲是趙樂菱最熟悉的聲音,是她進入這個遊戲還沒搞清楚自己是不是特殊類聽障人士時就無比熟悉的聲音。
這一刻,這個聲音好陌生,陌生的像是變了個人,那個人在說,別難過,你不是壞人。
很普通的一句話,趙樂菱卻紅了眼眶。
趙樂菱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壞人,她什麼都沒做。她既沒有拆穿表智勛的喜歡,也沒有拆穿樸哮信的喜歡。
她不是抱著對方喜歡我跟我無關,亦或者就這麼當不知道對大家都好的想法視而不見,她怕的是對方尷尬。
以己度人,如果趙樂菱喜歡亦或者暗戀某個物件,自己還沒說,對方就先說了。兩人能成是最好,兩人成不了,她會尷尬到死。
趙樂菱很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