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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好你個入你孃的小雜種,天殺的腌臢貨,賣屁股的兔兒爺,你敢打爺爺?!”
周大郎往地上吐出一口血水,揚起拳作勢要打,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
“這定遠縣,誰家不知道你家養了個傻女,見人連話都不會說,偏你總喜歡帶著在街上買果子。
我呸!俺嬉笑兩句怎麼了?!像你等這低賤的人家,給爺爺俺提鞋都不配!
這話俺不止敢當著你面兒上說,還敢當著他張龍再講一遍!”
南易那雙鹿眼笑眯眯的,說出的話卻半點不讓:
“你嘴賤,我手正好癢癢,這不正好替你撓一撓,免得再從裡頭吐出些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來。”
“哎哎哎!”
“快些拉開!”
“莫吵了,莫吵了。”
一班捕快原本累極,如今見兄弟間起了內訌,忙撐著精神將兩人拉開。
那頭好聲好氣勸著南易:
“易哥兒,周大郎嘴賤,你莫要跟他一般見識。”
“周大郎這混賬東西,你今日教訓也就教訓了,只是他親孃舅王子福在縣太爺那裡有些面子,你若是打的重了,恐怕惹禍。”
“是啊是啊,他那是氣不順,想拿你撒氣。大家都是兄弟,日後還要長長久久相處的,莫要傷了和氣。”
那邊疾聲厲色罵起了周大郎:
“你個殺千刀的混材,口裡亂嚼些什麼不幹不乾淨的東西學了幾個歪詞就開始滿嘴噴糞,打量著旁人都是傻子麼?”
“快些閉嘴吧,人家家裡頭好好的女兒,倒成了你嘴裡編排的資本,難怪易哥兒生氣要揍你。”
“就是,靈白巷子裡的人家誰不知道,南家夫妻把兩個女兒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自小嬌養著,哪裡捨得給人做妾?”
“且不說那葉姐兒,就是枝姐兒,傻了一十八年。
也不見南家一頂小轎隨便打發了出去的,可見是疼女兒的人家。”
“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做什麼這副樣子,倒不如省些力氣,明日好尋路出山。”
南易一聲不吭,坐回角落啃炊餅去了,只是臉上沒什麼表情。
火光映在他臉上,平日裡從不冷臉發火的人忽然動起手來,還挺唬人。
可週大郎捱了揍,門牙都掉了兩顆,他哪裡願意善罷甘休。
他登時大聲叫罵起來:
“你可曉得俺親孃舅是哪個?正是如今王家酒坊的王子福王大老爺!
他老人家釀的神仙酒,神仙喝了都點頭!這酒年年被選作壽州節禮,是要送上去當御酒的!
莫說是縣太爺,就是西北路、淮南路轉運使,也是聽過他老人家名姓的!
只你家那豬肉鋪子,都不必俺同舅舅說些什麼,自有人掀了你那鋪面,替俺出氣!”
周大郎獰笑著擦去嘴邊血汙,神情猙獰宛如惡鬼。
他一直就瞧不上南易。
南易不過是個殺豬漢的兒子,卻能叫人人都對他另眼相看,定然是南易慣會阿諛奉承的緣故。
他就見不得南易這副,見誰都是笑模樣的低賤姿態。
不過是捧高踩低,溜鬚拍馬罷了。
還有張虎那等粗人,不過是抓住他當班的時候喝花酒罷了,竟然直接把這事報給了主簿大人。
雖然胡主薄看在王家面子上,只象徵性罰了他兩月月銀,但也足夠叫周大郎懊惱了。
——他不差錢,只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南易,你可想好。”
周大郎捂著漏風的門牙,含含糊糊道:
“今日你若是不跪下來磕頭,老老實實說三聲‘爺爺,俺南易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