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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君頭也不回道:“昨夜讓你看了畫天象,學到了多少?”
李蟬一愣,搖頭,“半點都沒學到。”
“又不是要你排星列鬥,那幅畫留在身邊,你閒來多看幾眼便是。”筆君道:“而且你雖畫不了星宿,但也該知道什麼是天象了。”
李蟬道:“大概知道了些。”
“那就好。”筆君點點頭,“今天就教容易些的。我為你取表字那天,在大相國寺外對你說的,還記得麼?”
李蟬想了想,“筆君說,天地人三才不分彼此,我不見天地,於是才不見我。”
筆君點頭,“今天便教你畫地象。”
說著話,二人來到皇城南邊的興道坊裡。
這地界,隔了一道城牆,裡邊就是太常寺,卯時剛過,天還沒亮透,就隱約能聽到內教坊雲韶院裡宮人的練琴聲。坊間的民女彈家,想進教坊的,也早起習練箜篌琵琶,錯落起伏的樂聲比雞叫都準時些。
皇城牆外,筆君鋪開一張紙,“畫吧。”
李蟬提筆,畫下眼前的景緻,城牆上的金吾衛還打著燈籠,牆下雖清掃的分外乾淨,也雜亂開了些不起眼的野花,幾隻蜜蜂圍繞。他頃刻畫成,那牆上兵人手裡的燈籠便忽的熄了,牆下,蜜蜂繞花疑惑盤旋片刻,也嗡嗡的裡去,彷彿那野花不再甜香。
筆君點頭道:“不錯,這移神定質的功夫,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不過,還漏了些東西。”
李蟬問:“漏了什麼?”
筆君捉筆在紙上勾了幾下。
那畫似乎沒什麼變動。
太常寺雲韶院裡,有個宮人彈著琵琶,指頭撥絃,耳中卻沒聽到琴聲。
她愣了一下,停了指,再試探著撥絃,又聽到了聲音,如釋重負。心中詭異之感,卻揮之不去。心不在焉地彈完一曲,放下了琵琶,打算去隔壁太醫署,找祝由科地咒禁博士治治耳裡的邪祟。
皇城外,李蟬若有所思地收起一卷琴聲,繼續隨筆君遊覽。
二人沿著城牆走,不時便畫上一幅畫。
天完全亮起時,二人走到了皇城東邊的丹鳳門外,筆君遙遙看著那城門,感慨道:“乾元學宮放榜就在此處,到時候,你也有依傍了,縱使希夷山尋你麻煩,也不至於危及性命。”
“要說依傍,我還是覺得你和晴娘更靠譜些。說是大事都要我自己擺平,要是真有人要取我性命。”李蟬笑,“你們哪裡忍心。”
筆君搖頭,“我護得你一時,哪護得住你一世。”
李蟬厚顏道:“我這一世,要是修不成長生大道,頂多延年益壽,多活個大幾十年,哪活得過筆君你?”
筆君笑了笑,沒接話,看著皇城道:“此乃天下最興盛繁華之處,地象有此一幅圖,足矣,我就把這皇城畫給你吧。”
李蟬問道:“咱們要進皇城?”
“不必。”筆君搖頭,“隨我來。”
說罷,與李蟬上了丹鳳門東永昌坊的一間酒樓二樓雅間。
筆君捉筆臨著紙,打量李蟬。
李蟬被他目光看得發毛,“現在又要做什麼?”
筆君笑道:“你在浮玉山上餵了兩年鳥,覺得做個雀兒如何?”
李蟬想到那兩隻報君青雀,“不愁吃喝,自由自在。”他想著,發笑,“就算欺負宮裡的小道士,小道士也只能受著。”
筆君也笑道:“那就先畫個李雉奴。”說著,卻在紙上畫了一隻小雀。
李蟬看了看,摸著下巴道:“這可不像。”
“這樣呢?”筆君又把那小雀綠豆大小的瞳子點成丹青二色。
雀睛點罷,那紙上小雀離紙而飛。
李蟬眼前一花,只聽到一陣撲稜稜振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