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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霜看看綺羅又瞅瞅商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甘,隨即釋然,對著商蘭一個萬福,“公主的安全有勞商家姐姐,雲霜這裡先謝過了。”
商蘭臉色未動,也還了個萬福,淡淡的說到,“雲霜姐姐儘管去休息,商家既然說過要保護公主,商蘭自會全力以赴。”
得了商蘭的保證,運霜才鬆了口氣,再次拜倒在綺羅身前,終於不再固執,“謝公主體恤,奴婢就去在旁邊小憩一下。”
綺羅含笑點頭,看著雲霜搖搖晃晃的自去休息,綺羅並沒有急著返回望柔臺上,而是揮手打發了眾人,左右再沒了外人,綺羅才扭身對著商蘭說道,“綺羅多謝商蘭姐姐及時相助,也請代我謝謝老族長的維護之情。”
綺羅說著,竟對著商蘭深深地一禮,她心中明白的很,這次能讓篤定的鸞貴妃無功而返,除了自己適時現身,雲霜拼死維護之外,商蘭及時代替商家亮明態度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
自從出伍郡一來,她一次次的想撇清與商家的關係,卻一次又一次的與他們糾葛的更深,這次與鸞貴妃的硬碰硬是又依仗了商家才有驚無險的涉險過關,商家在耀宮甚至耀國的影響力可見一斑,只是他們一次又一次的相助,又在圖謀什麼呢?但是無論他們圖的是什麼,自己一次次的欠了他們卻是不爭的事實,這種摸不到頭腦又抵還不了的情分壓得綺羅很不舒服。
商家這種相助和相歉與綺羅對耀皇的糾葛又是不同,綺羅與耀皇之間牽著柔妃,關著血緣,而綺羅也明確的知道耀皇所圖所求,因此她雖然傷心耀皇的出賣,但是對雲霜卻也是真實的關心。但是面對商蘭,面對未知企圖的商家,綺羅卻不得不是客氣中帶著防備的疏離,生怕自己哪天承受不了他們的所求,生生地被逼上絕路。
商蘭不知綺羅瞬息之間的所思所想,她稍微一愣,臉上劃過一絲倨傲,但還是輕巧的一錯步,側身避開綺羅的行禮,嘴裡不卑不亢的說,“商蘭奉老族長命保護公主,今日之事也是職責所在,當不得公主道謝。” 商蘭說完,躬身一禮,意味深長的說:“公主累了,商蘭就不打攪公主休息了。”說著她毫不遲疑的轉身,飄然而去。
但是綺羅卻知道商蘭並未走遠,定時隱於望柔臺的哪處暗影之中,實踐著對雲霜的承諾,也是監視著自己和丁香兩人。
商蘭含沙射影之語,綺羅聽明白了,她稍微怔愣了一下,想了片刻,才轉身,拾步再次登上望柔臺。
登上高高的望柔臺,終於只剩了主僕二人,來到落瑛外,丁香才拍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小姐,好險啊。那個瘋女人竟然碰巧這個時候來望柔臺搗亂。”
綺羅微微一笑,分析說:“她不是碰巧,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她畢竟掌管這個耀宮十多年了,方方面面埋下的暗人不在少數,耀皇也只能清理其中的一部分,而另一些無關緊要處的很多人還在為鸞家所用。關鍵時刻,這無關緊要的資訊拼湊起來也許就是真相,今日我們就差點栽在這些人手裡。”
“今天,小姐不讓我乘勝追擊,就是擔心他們勢力過大,我們應付不來麼?”丁香認真地聽完小姐的解釋,忍不住問了一句。
綺羅點點頭,又搖搖頭,“對也不完全對,鸞家在耀宮勢力龐大,一方面我們即使抓住一點她們無關緊要的小錯不足以撼動他們;另一方面,我們在深山中的族人正在悄悄的找機會拖垮從戎,我們需要低調些行事,莫露了端倪,也給白泰老族長他們爭取些一擊即勝的勝算。”
丁香一面思考著小姐的話,一面回想著當時望柔臺下的情形,嘴裡不自覺地接著說,“是不是還因為商蘭?”
綺羅聽了丁香的自語,杏眼一亮,經不住驚喜的連連點頭,“嗯?說說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