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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成鳳的父親叫做韋無漏,是北周名將韋孝寬的兒子,但他是庶子,封爵長平縣侯,他負責掌櫃韋氏家族的財產。
看見兒子被打,他心痛萬分,連忙去找兄長韋霽,韋霽是韋孝寬幾個兒子中在世年紀最大的一個,官任太常少卿,沒有隨天子去江都,是留守官員。
上元節的花燈,他便是主要負責官員之一。
韋霽同時也是家主,他昨晚忙了整整一夜,上午睡了兩個時辰,正要出門,兄弟韋無漏帶著韋成鳳匆匆走來。
韋霽有點頭大,太學孩子間的矛盾也要找自己?自己這兩天頭大如鬥,哪有時間管這種事,他便對韋無漏道:“先讓孩子在休息兩天,回頭再去找國子學學正討個說法。”
“崇仁坊那座酒樓怎麼辦?”
韋霽想了想問道:“對方要退嗎?”
“對方不肯退,我估計縣衙過戶手續已經差不多了,下午就能辦妥!”
韋霽一揮手,“不肯退就趕緊賣掉,賣掉就和咱們沒關係了。”
韋霽坐上馬車匆匆走了,今天要除錯花燈,他哪有心思管酒樓之事?
韋無漏見家主不熱心,只得對兒子道:“反而你也給了同窗退酒樓的機會,他自己不願退就不是你的問題了,正好明天開始放假,你就在家好好休養兩三天,等過幾天我去找你們學正說說這事,不能白捱打了。”
韋成鳳無奈地點點頭,家主不肯出面,他也只能向蕭夏暗暗說聲抱歉了。
其實韋成鳳也知道,韋家既不是五姓七望,也不是勢力強大的名門世家,只是關中的一個世家而已,生活在關隴貴族強大的陰影之下。
祖父韋孝寬在世時,韋家還稍微有點話語權,但自從祖父去世後,韋家便開始走下坡路了,尤其是去年,叔爺韋孝固、韋子遷突然去世,三伯韋厚也跟著去世,韋氏家族像中了邪一樣,短短兩個月內去世三個重要人物,活著的人戰戰兢兢,家族的處境羸弱之極,哪裡還敢和關隴貴族對抗?
要不是竇家欺人太甚,居然想用三千貫錢來贖回酒樓,著實刺傷了家族的尊嚴,家主才一口回絕,但凡竇家稍微客氣一點,直接用韋家開出的五千貫贖回酒樓,家主也早就答應了,不會再有今天這檔子事發生。
現在也沒有辦法了,韋家急於擺脫噩運,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將酒樓賣掉,不能再拖下去。
這時,韋無漏接到門房訊息,寶臣櫃坊的馬掌櫃求見。
韋無漏連忙迎出去,抱拳笑道:“馬掌櫃,過戶怎麼樣?”
馬掌櫃笑眯眯點點頭,將一隻裝有櫃票和取錢憑據的信封遞上,“過戶已經辦妥,我是特來和韋公交割房錢!”
韋無漏大喜,那家酒樓終於甩掉,和韋家徹底無關了。
下午時分,竇德玄氣急敗壞地帶著幾名兄弟衝到蕭夏的宿舍,他們見門上了鎖,便一腳踢開門,衝了進去,將房間裡砍得稀爛。
竇德玄提劍走出宿舍,正好看見隔壁崔璉探頭探腦,他用劍一指,“你給我出來!”
崔璉只得戰戰兢兢走出來,抱拳道:“竇兄有什麼事?”
竇德玄用劍一指蕭夏的宿舍,“那個姓蕭的小子在哪裡去了?”
“他好像在外面租了間屋子,昨天晚上就沒有回來。”
“在哪裡租了房子?”
崔璉無奈道:“他進太學才四天,我們根本就不熟,他怎麼可能把租房之地告訴我們,我不可能知道?”
“不可能?”
竇德玄將劍擱在崔璉脖子上,稍稍用力,一股鮮血流下,冷冷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崔璉嚇得渾身發抖,褲襠一熱,小便也失禁了,他拼命作揖哀求道:“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欺騙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