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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於許文來說，陳父突然說這件事情是他還沒有預料到的。
在陳理原先找他說那些話的時候，已經做了些準備，但還是在這一刻來臨的時候有些不想談及。
都已經是年過四十的人，他知道這些話的意思是什麼，自己的女兒要有另一種身份了，這個身份是另外的男人帶給她的。
她將在一些人的生命裡面扮演重要的角色。
面對許文長久的沉默，陳父也是一樣緘默不語。
他沒有女兒，只有一個兒子，自己的兒子如今要求娶一個別人放在心尖上的人，想來也是不甚開心的。
許文的沉默在看到桌上的刻石時停止。
刻石是許何前幾天回來時帶給他的，簡單的雕琢，保留了玉石原先的形態，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很名貴的玉石，但這是多年來他第一次收到女兒的禮物。
他語氣平常：“嗯，我要看一下行程，過後回答可好？”
他的回答讓陳父鬆了一口氣，實在是怕這位親家看不上自己的兒子。
沒有拒絕，已經是很好了。
電話結束，許文在書房獨自待了一會兒，然後去客廳再次坐下。
什麼都沒說。
許何嗅到了一絲不對勁，但是看著若無其事的許文也沒開口。
然後直到趙嫻要去休息。
許何陪著趙嫻上樓，出來之後打算回房間，就看見在門口等著自己的許文。
“爸，怎麼了？”
許文聞聲又是一陣不適，好不容易他們關係緩和了沒多久，怎麼就已經長大了？
可是事情不能耽擱·，他還是說了：“你先跟我來一下。”
許何應了一聲，跟著許文去了書房。
父女兩個面對面落座，許文先行開口。
“你跟陳理現在怎麼樣？”
許何聞言猜到了一些東西，“一切如常，很好。”
聽到如常，很好這兩個詞，許文看女兒，然後再不繞彎：“今天陳理父親來電，說想要擇日來家裡拜訪。”
許何不是很驚訝，卻對於父親這時候的態度有些看不太清。
“爸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看看時間，過後回答。”
“那爸現在是——”
疑問的語氣，許何想知道許文內心的想法。
可是許文被問住了，他發現自己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他是父親，自己的女兒就在自己面前。
明明就沒多少時間，明明他還沒什麼感覺，怎麼就長這麼大了。
小時侯黑瘦黑瘦的，現在亭亭玉立，穿著簡單的衣服，長得樣子有些像她媽媽年輕時候的樣子。
許文眼裡的複雜情緒許何可以看見，可是她有些讀不太懂。
她看見了糾結，無奈，還有一絲不捨……
她好似窺見了些東西，父女關係的表現就在這種時候，許何突然茅塞頓開，也許，他就是捨不得。
“爸，陳理已經跟我求婚了，我答應了。”許何的語氣帶了一絲試探。
“目前為止，我相信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我想你們也相信。”這句話沒有試探，是帶著篤定，帶著給自己父親安心的篤定語氣。
她很確認自己的決定，也會承擔決定可能會帶來的或好或壞的後果。
但是試探的語氣是希望自己的決定不會讓家人不適或者覺得擔心。
許文點頭，許何回來之後並沒有說過這些事情，但是陳理已經徵求過他的意見，自己自然是知道的。
“他在你們出發之前跟我聊過一些，大概猜到了。”
“現在跟你談，因為你們兩個的人生大事，你的意願最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