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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公務可以操心。
沈樹人意識到,未來兩個月他可能閒著也是閒著,離開蘇州請假兩個月也沒事,腦海中一個大膽的想法,也冒了出來。
既然按《明史》的說法,明朝最後兩屆科舉,八股文章的權重被空前降低,而時政策論的權重被加碼、導致了魏藻德那種大談炎炎的人也能當狀元。
自己讀過明史的魏藻德列傳、直接知道這一年會試大致的考察思路,提前準備之下,說不定還真能撈一票呢?
當然,自己的八股文章確實不咋滴,也就是個秀才的水平。當國子監監生以來,也沒訓練過八股文。
所以就算提前知道大部分題目,他也不敢奢望一甲二甲,但稍微走點門路、迎合一下上面閱卷者的政見,混個三甲也不是完全沒希望。
最重要的是,自己跟方以智交友的這三個月裡,言談措辭方面,多多少少有些潛移默化的進步。方以智畢竟是南直隸解元,哪怕每天只是跟他談論文化、切磋哲學科技,進步也是很全面的。
反正後續運河結冰的兩個月,他這種文官閒著也是閒著,試試又不虧,最多無功而返。
於是,三人喝著酒、聊完了升遷的事兒之後,沈樹人就把話題切回方以智身上:“方兄,年關將近,你可要回桐城與家人團聚過年?還是早日北上,準備二月底的春闈?”
方以智聽他提到家人,也是情緒苦悶,喝了一大杯悶酒,嘆道:“夏天革左五營肆虐時,桐城周邊也多遭破壞,我族中有些親人就失散了,還有被藺養成劉希堯賊軍殺害的。
說來慚愧,我家那些人還不如蒼水賢弟勇毅果敢,蒼水賢弟敢冒險去桐城做官,我族中親眷,卻有三分之二都離家到南京逃難寓居。
我就算要回去過年,也不過是回南京而已,桐城是回不去了——所以我才不急,從這裡想回南京,五六天就夠了。
而且我還不太想回,如今兵荒馬亂,道路不靖。從南京去北京,一個半月也未必走得到,路上遇到些賊亂,就更兇險了。我在想是不是該提前北上,多留些餘量,如果情形不對,也得另找出路進京。”
方以智這番話,沈樹人和徐熙烈也是充分理解。
古人交通不便,遊子遠行在外,過年也不回家很正常,亂世就更是如此。
沈樹人眼珠子一轉,忽然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建議道:“既然方兄不用回家過年,只是擔心北上進京路途不寧,小弟倒有一個法子——
不如走海路,跟著家父明春渤海解凍後第一批漕糧海船北上。等漕糧卸貨後,可以順道在天津上岸,直達京城。家父跑黃海、渤海十餘年,對海況極為熟悉,哪怕沒有順風,不過十餘日就能到。”
“走海陸由天津去京城?”方以智一個祖籍徽地之人,這輩子還真沒出過海,聽了也有些後怕。
不過聽說沈廷揚走了十幾年了,他也稍稍放心些,覺得似乎真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