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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多聊。
青芷便乖巧地打住這話題,又問少爺餓不餓,去廚房弄了一碗蝦子陽春麵。
沈樹人喝了幾口清湯,覺得舒服了些。
另一邊,沈廷揚也送完了客人,回屋檢視兒子情況。見兒子能吃東西了,他也安心了些,揮手把侍女們都趕走。
沈樹人放下碗,琢磨著該說些什麼:“孩兒之前確實奢靡……好在如今已想通了。”
沈廷揚苦笑著擺擺手:“以後不許再作踐自己!銀子算什麼,關鍵是你還沒娶妻,不能太招搖納妾。
罷了,這些都是小事。唉,原本收到國子監邀請,要送你去南京。如今只好先慢慢養病,真是耽誤大事!”
這已是沈樹人第二次聽人提到國子監。
他心中暗忖:既然如今是崇禎年間,時間已然不多了,要拯救漢人文明,他肯定得儘快往上爬。
去國子監讀書純屬浪費時間,但如果作為一個買官佈局的跳板,佔著茅坑不讀書,倒是可以考慮。
沈樹人便試探著表明心跡:“孩兒這病好得快,耽誤不了。”
沈廷揚倒沒拿兒子當外人,毫無防備地長嘆:“晚了!”
沈樹人不由暗暗警覺。
剛才他便覺得沈廷揚行事透著一股怪異,比如他和那訪客看似稱兄道弟,但仔細揣摩兩人的潛臺詞,不難聽出其中暗藏的交鋒。
他眼珠子一轉,問道:“父親,不知剛才的貴客是何人?”
這個問題沒什麼好隱瞞的,沈廷揚就直說了:“那是福建來的鄭鴻逵鄭都司。知道福建海防總兵鄭芝龍吧?鄭都司就是他四弟。”
沈樹人沉吟道:“父親剛才說‘晚了’,莫非是那位鄭都司阻撓、不希望父親送我去南京麼?還是說,是鄭芝龍在背後阻撓?”
“你聽出來了?”沈廷揚略感意外,不過也沒多想。
沈樹人見猜中了,連忙追問:“我們沈家的事,與他鄭芝龍何干?父親為何要怕他?”
沈廷揚下意識自辯:“我怎會怕他!我是擔心一時不慎誤了大事!算了,國家大事和你說了也不懂,你先好好養病吧。”
沈樹人知道信任不是一下子建立的,便暫且退讓一步:“既如此,那封國子監的書信,我想親自看看,這總可以吧?這關係到我將來的學業。”
沈廷揚轉念一想,這倒是無妨。
送兒子去南京這件事,他前後收到了一暗一明兩封信。
暗的那封是楊閣老送的,已經被他燒了。
明的那封是南京國子監司業寄的,純粹公事公辦,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陰謀。
於是他隨口答應:“既然你想上進,一會兒我讓沈福送到你書房來,你先歇著吧。”
說罷,他就要轉身離開。
“父親,孩兒還有一事相求。”沈樹人連忙喊住他,趁機提最後一個要求。
沈廷揚回頭:“又怎麼了?”
沈樹人:“我雖尚未及冠,但既然要入國子監,還當有個表字。剛才思量了一番,以為‘樹人’不錯,還請父親賜予此字。”
沈廷揚想了想,點點頭:“你既名林,取這字倒也貼切。管子曰‘十年樹木,終生樹人’,望你好自為之,對得起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