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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交換著來了幾波人催促,一開始是滿臉惶恐的司機,再後來管家來過一次,甚至第三回 ,小狗叼著球不知從哪兒竄了進來,咬著他的褲腿往外拉扯。
他算著時間,發出去一條簡訊。
另一邊,易俊剛下飛機就看到了來自他頂頭上司的威脅:【查清私人卡上每個月固定出去的支出,給我個解釋。半小時內沒結果,直接回家不用來上班了】
易俊剛替他出完一趟遠差回國,劈頭蓋臉先受到了離職威脅,一臉絕望地望天。
池顏趕著一大早去民政局離婚,在車裡左等右等才等到人,不免生煩:「慢死了。」
他坐上車,不鹹不淡嗯了一聲。
而後敲了敲駕駛座座椅後背:「出發吧。先送太太到大池,再回梁氏。」
池顏沒想他臨時生變,很不滿意:「不去大池,去民政局。」
司機夾在中間兩頭難做人,只敢從後視鏡偷偷向後打量。
半天不見車子發動引擎,池顏用力敲了敲椅背:「還沒離婚呢,我說的話就不管用了是吧?你想好了再開。」
她說著把隔音板按了上去,沒給梁硯成再反駁的機會。
車子緩緩啟動,以龜速往花園外開。
池顏又按著手邊的通話鍵,敲打駕駛座:「開快點兒,是要我下來走著去嗎?!」
車速終於如願提了起來。
池顏一夜未眠,眼睛酸澀得很。她花了一晚找到了無數條離婚有利的理由。這會兒坐在車後座,因為徹夜自我催眠,終於有一種整個人都沉下來的放鬆。
剛想闔上眼休息幾分鐘,就聽男人乾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們這樣的家庭,離婚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
「哦。」她閉著眼回應。
他抿了下唇:「今天太匆忙,等理清財產分割再聊這件事。」
「我們可沒什麼可分割的。」
池顏睜開眼,視線落在窗外:「該你的該我的,婚前婚後每份協議都寫的清清楚楚。」
路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彌足珍貴。
梁硯成覺得煩躁,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喉間,說:「狗沒寫在協議裡。」
話落,池顏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狗你都要和我搶?」
「……」
他對上她驚愕的表情,很艱難地說出口:「我是它爸爸。」
池顏:「……」
池顏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或許這種親暱的稱呼對他來說太過羞恥,他平時連小寶的名字都不怎麼喊。現在語氣沉穩,一本正經地說他是一條狗的爸爸。
池顏平心靜氣地深吸口氣:「那你可以每個月給我卡上打撫養費。」
他沒說話,在狗的話題之後很短促地皺了下眉。
又說:「如果真離婚,對兩家企業都很不利。」
「所以?」
「你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你該明白。」
確實是在其位謀其政,為了大池發展,池顏覺得自己可以稍微委屈那麼一——丁點兒。遂點頭:「沒關係,你知我知。可以等公司沒有後顧之憂再公佈。」
正好,她也不想太早公佈出去,讓林婧那朵噁心的白蓮三小得意。
梁硯成垂眸反覆掃著手機螢幕,沒再說話。
去往民政局離婚的最後一個路口,易俊終於發來了訊息。
沒有洋洋灑灑一大篇,簡單幾句話概述了一年多來每個月往外支出的那筆錢。
他發了個句號表示已閱,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工作效率太差,這個季度不用領獎金了】
易俊委委屈屈,但還是把後面的事情交代清楚,說:【人已經請到您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