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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靠到另一個人的身邊,將那些記憶中所珍視的東西放到那個人的眼下,並小聲敘述道:「這是我老媽小的時候,這是我小的時候,你看,是不是長得很像?」
如果單論外貌,那麼毋庸置疑,身為母子的他們二人,的確有幾分相似。
但他們所展現出來的氣質,卻又是那樣地不同。
向梧絮絮叨叨地,開始跟我說起了自己母親兒時的趣事,在開講之前,他還問我愛不愛聽,而我想的卻是,此情此景,就算我不愛聽,也必須得愛聽吧。
反正,就當是取材了。
於是,我告訴他,我是愛聽的。
向梧果然高興極了,他似乎非常樂意同我分享他的種種過往,但我沒告訴他,其實我一直有在看他在雜誌上發表的那些文章。
透過那細膩的文字,我早已將他的人生經歷摸了個七七八八,雖然與此同時,也並不排除他寫文章時會有藝術加工的可能。
我曾向他提出過,將他與他所熟悉的人們化作劇情的藍本或許是一個不錯選擇,那些人生中經歷過的、最刻骨銘心的部分,往往會成為一個人最有力的創作的源泉。
所以當向梧小心翼翼地提出,可不可以將她母親的事跡融入到我們即將創作的這部電影的劇本中的時候,我點了頭。
我知道,他的母親是一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女人,她結過四次婚,離過三次,她曾流過產,也曾做過模特,還嚮往過比眼下的小鎮更為廣闊的天地,但最終她的生命卻停滯在了這裡,這個孕育她、同時也供她成長的地方。
向梧的聲音不算低,在男性中,可能屬於偏少年感的音色,這樣的聲音講起故事來,給人一種歡快的感覺。
十分奇怪的是,我分明見過向梧母親的臉,但當向梧講起她的時候,我卻不由自主地將那個女孩幻化成了向梧的模樣。
在我的腦海中,向梧的母親,是我所熟悉的那個向梧臉上露出了更為開朗的表情。
在我的想像裡,學校中,女孩兒版的向梧是一個孩子王一般的存在,她的本名叫徐蓉,她所在的小學,位於山間的一處低矮平房,每個年級都有四個班,每個班都有十多個孩子,他們多是鄉鄰鄉親們鄰近的同齡小孩,他們不知道學習為何物,也並沒有什麼「走出這片小山村」的志向,只是政府提倡大家來上學,大家便都來上了。
活潑好動的徐蓉並不是老師們喜歡的物件,因為她的號召力甚至比老師還強,今天家裡叫割豬草,她便呼朋引伴,叫班裡的同學拿起鐮刀一起到山上去玩,村裡的孩子並沒有「上學很重要,老師不可違抗」的意識,於是便一窩蜂地湧入她的家中,只留老師一個人,面對著教室空蕩蕩。
老師們都說,徐蓉就是一坨臭狗屎,而班裡的其他孩子就是圍著臭狗屎轉圈的綠蒼蠅,只有不被徐蓉「蠱惑」的小孩,才能擁有考上初中,去更大的舞臺的條件。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老師話語是正確的。
然而其實,就算徐蓉真正能夠上到初中,也是不可能改變所謂的「命運」的,至於原因,十分簡單,那個年代,大多數農民的家庭,都逃不出一個「窮」字。
算起來,她是家裡的第二個孩子,本來他們家已經有了一個用來傳宗接代的「哥哥」,她的出現,其實不在計劃之中,也不被家人所期望,只是因為不想被拉著去打胎,在孕期,她的母親選擇閉門不出,直到快臨盆的時候,才被計生委的人意外發現。
本來,人都已經被關到了產房中。
本來,手術都已經在準備的過程裡。
但她那向來沒什麼主見做事又不算利落的母親,卻不知從哪得到了一股力量,大著肚子,趁人不注意,偷偷從那個手術室跑了出來,好幾十里的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