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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他會心生怨懟,但他沒有,他似乎將我對他的輕慢看得理所當然,這令我感到有趣,其實那時候的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找上他,大概是因為在某本雜質的專欄裡看著他的作品,而後兀地產生了這個想法吧。
離開學校的他過得不算好,因為沒有正式從學校畢業而只有個高中文憑,所以找工作的時候大多數公司也不要他。
他本可以選擇留在自己的小縣城的,在那裡總比在大城市要過得好,我是說單憑他那一點稿費的話。
但他的眼睛裡總有一些我所看不懂的野心,那種雜草野蠻生長、不屈蔓延的動力,令我困惑又動容。
他那時很瘦,乾癟的身材只由一層薄薄的襯衫包裹,顯得有些過於寬鬆,老實說,手感並不好。
我其實很意外再次跟我重逢後他還會有著同往常一般青澀的神氣,就像從未經受過社會的毒打那般,簡直令人驚喜。
我需要這樣一個編劇。
我先是簡單瞭解了一下他最近的情況,問了他究竟在幹什麼,雖然其實他的情況我是提早就知道的,而他或許也明白我是知道的,但還是十分配合地告訴我:
「自由撰稿人。」
「不做編劇了嗎?」我問。
他笑了笑,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回憶:「自己偶爾私底下寫一寫,之前嘗試去做過,發現不太適合我。」
然後我就提出要看看他如今的編劇作品,他竟然對我也完全沒有防備之心,很快就將檔案發給我了。
這時的他已經懂得了如何使用智慧型手機,發的檔案也是word文件,格式很工整,跟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很不一樣。
後來出於禮貌,我說我可以送他回家。
我已經想不起當時道出這話的時候這話的時候我是否出於真心,同他對視著,我感覺自己被他看穿,他向來懂得洞察人心,如果發覺別人展現出的好意不過是假意虛情,他說不定還會生氣。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基於我對他大學時期的瞭解,實際上,這次,就算他看出我可能並非真心,也還是頓了頓,說了句:「好。」
坐到車上的時候,他才告訴我,他如今生活的環境很不怎麼樣,隨後他報出了地址,那地方我跟組的時候去過,這座城市公認的「貧民區」,很多人擠在一個小房間裡,一個床位就是你唯一的私人。
然後我問:「那裡似乎很吵,做編劇的話,你能寫好稿嗎?」
向梧的身軀僵硬了一下,臉上顯現出慌亂,「我可以的……大家都睡著的時候,我可以去樓梯間。」
我意識到他可能會錯了我的意,同時我也忽然明白這次我心血來潮的聯絡對他來說有著多麼重大的意義。
所以在下一個紅燈路口前,我停了車,扭頭同坐於副駕的他對視著。
怎麼說呢?雖然大學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家的基本情況,但也很少在他眼中看見那種近乎於祈求的神氣,他是個有志氣的人,在走進大學之前,也以為自己能憑藉才華闖出一片天地。
可此刻,我卻在他眼中看見了那種凝視著希望的神氣,就好像他在內心默默地祈禱它不要消失,卻又不敢開口阻攔……那麼可憐。
於是神差鬼使地,我調轉了方向盤,載著他直直地朝我家開去。
老實說我並沒有什麼英雄主義,也從不覺得「拯救」一個人能給我帶來多大的成就感,如果有人說這是施捨,那麼我承認是的。
我只是不想看見一個曾經我好歹有那麼幾分欣賞的人變得那樣平淡蒼白,就跟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芸芸眾生一樣。
那會讓我瞧不起自己。
我讓他住進了我的家,並讓他成為了我那部電影的專屬編劇。
雖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