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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看著雍王抱著何氏的墓碑痛哭,也看著趙燕寧人前罵罵咧咧,人後紅著眼給自己亡母燒紙。
很多人的心願好像都在這初雪時分完成了。
但柳如意依舊在夢裡幽幽地看著她,不肯離去,逐漸消散。
如意氣得將自己摔在了厚厚的被褥裡。
沈岐遠坐在一旁,優雅地替她斟了一杯熱酒:“時間還長,何必這麼著急。”
“你倒是不著急。”她斜眼瞪他,“與人結契的又不是你。”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輕嘆一口氣,他道:“明日侯府大婚,你當心些。”
這幾個月賀澤佑已經將府中田產地契典賣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湊齊排場如期迎文家女過門,結果文貞雪竟定了會仙酒樓的宴席。
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
提起這個,如意撇了個白眼:“我只擔心他們不結賬。”
會仙酒樓在趙燕寧的“庇佑”下,生意時好時壞,若不是鋪子是自家的,早關門大吉了。有這樣一筆大單子,他們自然是要接的,誰管是侯府還是馬府。
“希望一切順利。”她雙手合十。
看著她姣好的側影,沈岐遠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張嘴欲言,卻又忍了忍。
他將人攬過來,下頷抵著她的腦袋頂,突然道:“你上回說,我是你在這人間的摯愛。”
如意眨了眨眼:“啊?”
沈岐遠不悅地提示:“上回,沈府裡。”
腦海裡閃過些香豔的畫面,如意心虛地笑了笑:“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床笫之間的話也當得真的?!
他好像當真了,聲音低沉地問:“你會騙我嗎?”
“不會。”她長睫眨啊眨。
“不管遇見誰,你都會像在獵場裡一樣,先撲向我嗎?”
“嗯,那是一定。”她撓了撓自己的臉側。
微微蹙著的眉心散開,沈岐遠擁緊她,認真地道:“說話要算話。”
今日怎麼這麼囉嗦啊,如意嘖了一聲,反手捏住他的下頷,將人扯下來親吻上去。
摯愛可以分很多種,人間的,天上的,地下的。昨天的,今天的,明天的。
不過看在這人是目前她遇見過所有人裡最英俊的一個的份上,她願意待他格外溫柔些。
玄度高起,同一片月光下,有人飲鴆止渴,覺得懷中人是最後的稻草。有人千里迢迢,為了赴侯府的喜宴,正揚鞭策馬地朝臨安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