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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下肚,姜蕪話也多了起來。
她用指尖繞著小黃的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其他人聊著。
這頓飯結束後,他們便要往截然不同的人生路上去了,此次一別,還不知道今後的日子中,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陳清明酒量好,多喝了幾杯,整個人靠在蘇長風的身上,勾著蘇長風的脖子笑著哭。
蘇長風扶著他,喝多了的人總是比還清醒著的人重那麼幾分,從軍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陳清明喝的這麼醉過。
姜蕪抬頭看著天上忽明忽滅的月亮,突然開口道。
“你們今後都準備做什麼去?”
姜蕪對著付文君的牌位發誓,她真的不是想破壞這麼好的氣氛,他們這一桌全是歷經苦難的孤家寡人,姜蕪想著,後面若是遇到什麼困難了,互相能幫襯著些也是好的。
桌上短暫的寂靜後,陳歸安摩挲著手裡的杯子,先開口接了話。
“給我師孃在長安買個宅子,在她跟前侍候著,等我師孃百年後,若是兄長不回家了,我便代替兄長在蘇家盡孝。”
他抬眼看了一眼蘇長風,一飲而盡杯中的酒。
“我先前跟你說的話還算數的,你若是想來如意鋪,我隨時歡迎。”
姜蕪一筷子插進自己碗裡的烤雞中,瞧著他說道。
她是真的挺想讓陳歸安來如意鋪幫她處理一些她有時候處理不了的人情世故,但自打他入了長安瞧了蘇家的門楣,姜蕪便不確定他到底還想不想屈居於自己這個小店裡了。
“我願意的。”
陳歸安接了話。
“你替我師傅報了仇,這份情我記一輩子,更何況,拋開這些不談,你給我的工錢也是長安城裡獨一份的了。”
他其實是有些私心的,與姜蕪在北疆的這些日子裡,姜蕪教了他許多長安的術法,長安的術法施法方式靈活,威力也大,他跟著姜蕪,術法也在不知不覺中精進了不少。
但陳歸安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自己作為捉妖師的境況。
捉妖師如今人少勢微,長安這邊捉妖師的凋零陳歸安在北疆也有所耳聞,而且靈氣的逐漸稀少,捉妖師總有一天會成為時代的一粒塵埃,他也需要有一技之長傍身。
而姜蕪這裡,看似成交的生意很少,但來的人卻是各路三教九流之輩,每個人只需要帶給陳歸安一點訊息,不出一年,陳歸安便能將這個長安摸的透徹了。
陳歸安表了態,春桃也緊隨而上。
“我也願意的,姜姑娘。”
春桃拉著她的手。
“我本就是長安人,少時離開長安入北疆皇室作探子,而如今的長安,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早就不知換了幾個模樣,以前學的那些東西早已過時,姜姑娘願意收留我,於我而言便是雪中送炭。”
姜蕪瞧著她的眼睛,突然想起那日她揹著春桃回來的時候,對著黑漆漆的天空許下的諾言。
“好,就還按那日我與你說的算。”
她微微有些哽咽,陳歸安適時接過了話頭,問坐在對面的蘇長風和陳清明。
“你倆呢,準備去哪?等過幾日朝廷封賞下來之後,二位便也是皇恩在身了。”
蘇長風瞧了一眼陳清明,小聲地說道。
“我想去北疆邊境做點小生意。”
陳清明聽到這話,有些不解的看著蘇長風,封賞下來之後,那些賞賜足夠他們衣食無憂了,更何況還有斷了刃的匕首,他們完全不再需要為生活奔波。
“我的命是與這塊玉佩息息相關的,只要這塊玉佩不碎,我便不會死。”
蘇長風攤手,玉佩尾部的流蘇從他手中緩緩垂下。
“我想去守著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