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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變得滯澀，逐漸在兩人之間沉澱了下來。

沉默

看著蘇沐無動於衷的背影，楚念安油然而生的無力感在心裡升騰，快要佔據了他所有的理智，他還抱有幾分期待，他期待蘇沐蘇沐對他解釋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音訊裡的話又是為什麼要說出來。

什麼打賭追人，他其實也可以選擇性沒聽見，反正是自己追得蘇沐。

什麼腳踏兩條船，他也可以選擇不相信，畢竟蘇沐現在就站在自己面前，也沒有夜不歸宿。

什麼要分手的人，他……不承認就是了。

向我解釋一句也好，哪怕是臨時編出來的謊言，只要你隨便說一個理由我都會相信你，只要一句，哪怕只是一句，都好。

在沉默中緩緩轉過頭，此時蘇沐的臉上已經收起了笑容，看著楚念安發紅的眼角，和滿眼的紅血絲，他真想擁抱住楚念安對他說：對不起。

但他有什麼立場說這句話呢？自己和他的相知相愛也只不過是自己的安排罷了，又或許可以說是劇情的安排，這一切雖然不是一個賭約但對他來說也只是劇情裡必走的一段罷了……

兩人相望許久，久到楚念安有些後悔問出那個問，久到他只想當今晚的這一切從沒發生過，他只想和蘇沐一起好好過同居的生活，但不可能了，他知道愛情一旦出現裂痕只會越來越碎，碎到只剩尖銳的玻璃，割傷還想粘回去的自己！

總要有一個人來打破沉默。

「回答我，蘇沐。」楚念安逼問道，即使他內心已猶如困獸一般癲狂，但也依然在表面上保持著冷靜，他不需要用脆弱來挽回什麼，哪怕是蘇沐，他現在依舊愛著的人。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失去理智。

「我們分手吧，楚哥。」

千百字的話在蘇沐嘴裡兜兜轉轉，全都被他咽回了肚子裡，他不想再用什麼話來挽回這段從頭到尾就是一場算計的愛情了，可能組長說的對吧，他確實挺適合當渣男的。

淚水，從楚念安猩紅的眼眶中匯集，像是被壓制了許久一般，現在已經不能再被他控制。

原來一句分手可以這麼輕易說出來的嗎？沒有挽回，沒有一句解釋，像是預設了所有「罪行」了一樣，而接受審判的卻是他自己。

楚念安看著面前這個眼神冷漠得可怕的人，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嗎？

雙手緊緊地攥著，他企圖用指甲對手心的懲罰來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可欺騙、玩弄、冷漠……強烈的悲傷情感衝擊著他的心臟，這是一種血淋淋的痛苦，壓迫著他喘不過氣來！

在生理反應的作用下，楚念安的呼吸變得粗重，喉嚨也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楚念安的嗓子彷彿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一樣，失去了聲音，「不解釋一下嗎？」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就是一場消遣而已，楚哥，這個解釋怎麼樣？」無情的嘲弄脫口而出。

別哭，為我……不值得。

「好，你以後也不要再用楚哥了，會讓我感到噁心。」

楚念安在淚水還沒掙脫出眼眶之前就轉過了身，伸手指著大門說道：「你走吧，離開我的家。」雖然聲音略帶顫抖，但其中的堅決不容置疑，「你的東西我會幫你寄到公司的。」

伸出的那隻手上還帶著一隻嶄新的戒指，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著微弱的星光，這微弱的光落在蘇沐眼裡，他只覺得刺眼的可怕。

愧疚

蘇沐知道他已經快要崩潰了，也不想再刺激他，於是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出了門，在關上門之前，他深深的忘了一眼門內站在陰影裡的楚念安，他垂著頭，指著門的手微微發顫……

哎……

「東西你都扔了吧，也不用再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