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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嚒嚒看了眼母子倆，對屋子裡站著伺候的丫頭、婆子們擺擺手，一起退了出去。
&ldo;母親，當今聖上以孝治天下……如若有言官以不孝之名參兒子一本，那我的仕途就毀了……&rdo;
&ldo;父親沒死時，在朝野也頗有建樹……&rdo;
&ldo;再則，新家是百年世家，不能敗落在兒子手裡。&rdo;
他話還沒說完，新老太太就打斷了：&ldo;……不用多說，我知道你什麼意思。&rdo;
&ldo;你這是……長大了啊。&rdo;她茫然地看著這個自己生的最優秀的孩子，&ldo;籌謀、算計的模樣像極了你父親。&rdo;
新德澤薄唇緊抿，磕了個頭。
新老太太沉默了許久，冷冷地說道：&ldo;以後……這&ldo;念慈苑&rdo;你們就別來了。&rdo;
&ldo;我也好專心禮佛誦經。&rdo;
&ldo;母親?!&rdo;
新德澤抬起頭來，他怎麼會不明白這是母親的反抗，她一向剛強，自然會對這樣的逼迫不滿……嘴角隨即泛起哭笑，他不幫顧望舒覺得愧對於父親，幫顧望舒又覺得愧對於母親。
&ldo;來人，送大老爺。&rdo;新老太太下了逐客令。
張嚒嚒從院子裡走進來，把新德澤請了出去。
新老太太望著大兒子離去的背影，淚水湧了上來。要她原諒新瑞(新德澤的父親)，接納顧望舒，談何容易?!
她閉了閉眼，想起新瑞死的那個黃昏，他看著她，眼神裡像是有祈求，有愧疚還隱約有一絲希冀。
他大約是想讓她近前來……那時候他已經沒氣力了，說不出話來。
她最終也沒有過去。
她看著他死的……眼睜得很大。
新老太太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秦氏親手做了幾個拿手菜餚，在&ldo;德惠苑&rdo;等新德澤。左盼右盼都不見人影，倒是把他的小廝給等來了。
&ldo;太太，老爺說他有些不大舒坦，今晚就不過來了。&rdo;
秦氏一愣：&ldo;發生了什麼事?&rdo;
&ldo;奴才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老爺從老太太的住處出來後，就一直心緒不佳。也不讓我們跟著，隻身一人去了書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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