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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楷拿著水瓶在他眼前一晃:「傻了?」
謝文昱這才回神,接過水瓶。
多倫多的秋天很冷,氣溫只有十幾度,但謝文昱感受不到冷意,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騰了,在空中的半小時,簡直是他人生中最驚心動魄、最刻骨銘心的半小時。
他扭開瓶蓋,喝了口水,嗓子舒服些了,才對謝文楷說:「跳傘前,你答應我的話還作數嗎?」
謝文楷眸色一暗,「嗯」了一聲。
聲音不大不小,轉瞬間被風聲吹散。
謝文昱沒聽見似的,自言自語:「其實我知道,我們沒辦法回到從前了。」
謝文楷看著他,過了會兒又「嗯」一聲。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除非謝文昱失憶,他不可能忘掉哥哥的告白。
留在原地是幻想,擺在謝文昱面前只有兩個選擇,往前一步,或後退一步。
但不管是往前,還是後退,等待他的都是萬丈深淵。
謝文昱喝完了一瓶水,慢慢把瓶蓋扭回去,邊扭邊說:「剛跳下來那會兒,你一直沒拉開降落傘,我還以為降落傘出問題了。」
謝文楷也在喝水,聞言手一頓:「是嗎。」
謝文昱:「我真的以為降落傘壞了。」
謝文楷微不可查地笑了下。
事實上,在空中的時候,他的確有意讓謝文昱誤會降落傘壞了。
目的很簡單,他就是要讓謝文昱記住那一刻瀕死的感覺。
他不會告訴謝文昱,其實每個教練背後都會裝一個小型降落傘,專門用來控制自由落體時間的,一般範圍在六十秒以內。
謝文楷是卡著最後兩秒才拉開降落傘的。
謝文昱渾然不知:「我剛才在想,如果降落傘壞了,我要葬身這裡,摔得粉身碎骨的,那也太慘太可憐了。」
風忽然大了,吹得樹葉紛飛作響。謝文昱低下頭,看著腳邊搖頭晃腦的小草,抬手揪下來一根,捏在手裡說:「我真的很害怕,你是看不見,我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謝文楷沒有出聲,他在思考是不是真的嚇到了謝文昱,好像還把人嚇得不輕。
兩人靜默無言地坐在草坪上。不遠處又有一個教練帶著學員安全落地,兩人擊了個掌,相視一笑。
謝文昱注視著他們,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了弧度,沒多加思考,將心裡話說了出來:「不過後來,我想到是和你死在一塊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釋懷了。」
謝文楷抬起眼。
「當然了,比起死,我還是更想活著。」謝文昱收回視線,丟掉手中的小草,直視謝文楷的雙眼,「哥,我想活著和你在一起。」
謝文楷的眼神瞬間變了。
謝文昱身子往前,張開雙臂,主動摟住謝文楷,把頭埋進了謝文楷寬大的衣服裡。
謝文楷沒有動:「這是什麼意思?」
謝文昱的頭還悶在衣服裡,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就字面意思。」
謝文楷捏住他的下巴,強行把他的臉抬起來:「是我理解的那樣嗎?」
謝文昱點一點頭。
在鬼門關走一遭,謝文昱想通了很多。
他意識到謝文楷可以是哥哥,也可以是愛人,不管是什麼身份,謝文楷都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無法失去的人。
生死麵前,家庭、血緣、世俗、道德,統統不重要了。他只知道,如果生命要立刻結束,那麼他會因為沒有答應謝文楷而後悔萬分。
這一刻,起碼在這異國他鄉,沒人認識的地方,謝文昱只想順從本心,去做想做的事,擁抱想抱的人。這麼想著,謝文昱再次把頭埋進哥哥的衣服裡,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抱人,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