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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昱對他哥的瞭解,完全不及他哥對他深入。而謝文楷又是少言寡語的人,幾乎不主動和謝文昱聊天,所以謝文昱賭氣地想,他再也不要像小時候一樣纏著哥哥了,就和哥哥維持室友關係——住在一個房子裡,卻看不到人影好了。
反正人總是要長大的。
總要有自己的生活。
冬去春來,路旁的積雪融化了,樹枝冒出了綠芽。
天氣漸暖。謝文昱在臥室裡,把棉服毛褲收進床底,將春夏要穿的薄衣服翻出來,整齊地掛在衣櫃。其中一件球衣和運動褲,被他塞進了書包。
作為學校籃球隊的一員,最近謝文昱要代表學校參加一個北美大學生夏季籃球賽,今天下午就有一場初賽,謝文昱收拾完衣服,給哥哥發去一條訊息。
本來謝文昱想叫哥哥來看他比賽,思考了一下,最終謝文昱的訊息內容只是:我出去打球了,晚上不在家。
過了幾分鐘,謝文楷回覆:知道了。
謝文昱:你晚上幾點回家,我要不要帶鑰匙?
謝文楷:帶上。我九點才下課。
謝文昱已經背著球包走到玄關處了,看到這條訊息,他撇一撇嘴,轉頭回房間拿上了鑰匙。
籃球場上經常出現意外。
今天謝文昱打球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情況發生得猝不及防,他在搶籃板的時候不慎戳到了手指,分神的一瞬間,籃球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的臉,在鼻樑上留下了擦傷的痕跡。
臉上的傷倒不嚴重,主要是手指挫傷得比較厲害。
俗話說十指連心,謝文昱臉色蒼白,感到一陣鑽心的疼。
球肯定沒法打了。教練換了另個球員上場,然後拿著繃帶,將謝文昱受傷的食指和中指固定在一起,問他能否一個人去看醫生。
謝文昱點一點頭,自己前往最近的醫院,掛了個急診。前臺的護士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認為這不算緊急傷,讓謝文昱先去做個基礎體檢。
一個人看病是最容易感到孤獨的時刻,尤其身處異國他鄉,眼中看到的、耳朵聽到的全是不熟悉的語言。謝文昱拿著幾乎全不認識的醫學專業術語的體檢報告單,驀地有些委屈。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他又不是沒有親人。
謝文昱坐在長椅上,把報告單丟在一邊,拿手機對著受傷的手指拍了張照,又對擦傷的鼻子來了張自拍。
他把這兩張照片發給了謝文楷。
研究生不同於本科生,謝文楷每天忙得不行,除了上課和實習,還有助教任務,要替導師代課。
謝文昱沒指望他哥馬上回訊息,他把手機揣回褲兜裡,背靠椅子,闔上眼睛,靜靜等待廣播叫他的名字。
不知道過去多久,手機鈴聲忽地響了。
謝文昱按下接通鍵。
電話剛一接通,謝文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怎麼傷的?」
謝文昱:「打球不小心傷的。」
幾個小時沒喝水,謝文昱嗓子乾巴巴的,他垂下眼,看著紅腫的手指,又說:「好痛。」
他自己都沒察覺,這兩個字說得可憐兮兮的,有一絲撒嬌意味。
謝文楷那邊似乎有風聲吹過:「醫院地址發給我。」
謝文昱:「你要過來?」
如果沒記錯的話,謝文楷這時候正在上課。
謝文楷:「嗯,現在過來。」
風聲停了,不知道謝文楷走到了哪裡,謝文昱猜測是地鐵站,因為他隱約聽見了廣播報站的提示音。
謝文昱:「你不是有課嗎?」
謝文楷:「已經跟老師請假了。」
這一瞬間,謝文昱恍然想起了他哥十五歲那年,因為他撒潑打滾而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