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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到現在才來看你,是因為我也才剛出院。你的養父玄鱗先生弄斷了我一根肋骨,不過看起來我恢復得比你快。&rdo;黑澤非常自然的拉了把椅子坐到床邊,問:&ldo;你怎麼樣?&rdo;
葉真說:&ldo;哎喲,這個我知道,雜種狗總是更耐揍一些……&rdo;
玄鱗看著他,眼底瞬間掠過一點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養氣功夫相當好,不管這少年的敵意多麼深,語句如何刻薄,他都完全不放在心上。
&ldo;可惜就算再護主也沒用,那老太婆死了,山地崇也廢了,可見會叫的狗也不一定有本事,山地仁記得賞你一根骨頭沒有?……&rdo;
&ldo;山地家族回日本了。&rdo;黑澤打斷他道。
&ldo;……&rdo;葉真驀然住嘴,敵意深厚的盯著黑澤川。
&ldo;我不知道你跟他們有什麼仇,今後打算怎麼辦,但是到此為止了。山地家族從此以後不會再找你麻煩,而你也不能千里迢迢跑去日本報仇。你跟這個家族的帳,從此兩清了。&rdo;
&ldo;……&rdo;葉真還是不說話,眼底多了點輕蔑的不以為然。
黑澤靜靜的看著他,病號服對葉真來說非常寬大,衣領下露出一截鎖骨,顯得少年格外清瘦孤獨。晨光越過玻璃窗,在他鼻翼上留下淺淺的陰影,臉頰上細軟的茸毛都清晰可見。
他突然有種衝動去摸摸葉真的臉,幸虧手一動,就立刻剋制住了。
葉真全神戒備並且反應極快,立刻把身體往後一聳:&ldo;你幹什麼?!想打架嗎!&rdo;
&ldo;……&rdo;黑澤沉默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緩緩收回手,低聲道:&ldo;沒有。&rdo;
葉真怒道:&ldo;雖然小爺打不過你,但是也不怕你!小爺這輩子殺的日本人比你認識的還多,下次再動手的話保管廢了你!不信你試試!&rdo;
黑澤疑道:&ldo;你殺過很多人?&rdo;
&ldo;騙你有錢拿麼?倭寇鬼子在我家鄉殺了兩萬人,我們就應該眼睜睜看著任憑他們殺麼?!&rdo;
黑澤有點疑心這話是不是真的,他的理智告訴他,這年頭不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很多外國人,卻不留下任何線索被人發現,也不被法律制裁;另一方面,看葉真的表情和眼神,他又覺得這孩子沒有說大話。
葉真是那種清澄到底,一眼就能看透徹的孩子,如果他逞意氣說大話,那他的語氣和眼神一定能出賣他。
&ldo;……中日甲午戰爭已經過去一百多年了,況且在那之後,八國聯軍也侵略過中國,中國也對外發動過戰爭……&rdo;
&ldo;那些關我什麼事?&rdo;葉真冷笑一聲打斷黑澤,&ldo;我不關心什麼八國聯軍,我只知道倭寇鬼子闖進我旅順城門,殺盡了我所有父老鄉親!如果你父母被強盜殺了,你家的東西被強盜搶了,你還能安然不動的坐在那裡念什麼禮儀道德,不衝上去跟強盜拼命嗎?!&rdo;
黑澤愣了愣:&ldo;但是時代已經過去了,……&rdo;
&ldo;對我來說沒有!也許對你們來說過去了,你們闖進別人家去,殺了人,然後還把強盜的靈位供在廟裡,讓後人世世代代去膜拜那些殺了我們的強盜,你們當然要跟我們說&l;時代已經過去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