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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腿傷,即便用盡全力,卡特羅的步速也不快,出於對前者身份的尊重,晏菀青只能跟在他身後一步的位置,畢竟她可以在逃命的死後不顧規矩並不代表著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大總統失了顏面,前者叫事急從權,後者叫嫌命太長。
卡特羅走的很堅定,像他理直氣壯的要求第七小組為國殉職一樣堅定,柺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中央街上迴蕩,像是打在了每個人的心間。
十五分鐘,或者是十八分鐘,他耗費了比常人多一倍的時間才到達國史館的門前,穿過那些堵住大門口的馬車,爬上了墊在門前的階梯,然後伸出手,在緊閉的門上敲了三下。
沒有人應,唯有掛在樓上的彩色條幅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大概是嚇跑了吧?
晏菀青漫不經心的想到,就算是再怎麼恪盡職守的侍者也不會在街上發生動亂的時候還守在大門邊,況且天知道這群常年混跡在達官貴人身邊的人精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察覺了多少。
話雖如此,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卡特羅掉價的自己推門。
認命的嘆了口氣,晏菀青上前一步,率先幫男人推開了國史館的大門,然後楞在了原地。
與記憶中大相逕庭的溫暖潮氣夾雜著濃鬱的臭味撲面而來,目之所及之處是鋪天蓋地的紅色——繡著金色紋路的手工地毯、印有暗銀花邊的油性牆紙、鑲嵌著紅寶石的精緻燭臺 ,還有銘刻著浴火鳳凰的王國徽記。
這座銘刻著王國血淚的建築還是那麼的富麗堂皇,只不過所有記憶中的瑰麗都被濺上了深色的塗料,搞得斑駁不已。
被潑濺的塗料隨處可見,卻又異常昂貴,有趣的是,晏菀青剛剛見識過它的斑斕色彩,這才能輕而易舉的辨認出它的來由。
那是天底下至貴又至賤的東西——人的血肉,它那特殊的氣味和顏色襯的國史館內宛若魔窟。而它們的來源,那些本該在衣香鬢影間觥籌交錯的貴族們正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維持著開膛破肚的模樣,將精貴的地毯毀的亂七八糟。
「咕嘟。」
晏菀青把自己從上湧的嘔吐感裡拔出來,強迫視線從滿地的狼藉上移開,忽略掉被釘在牆壁上的屍體,將焦點固定在了正中間的掛毯上。
那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只不過是帝都隨處可見的國徽掛毯,上面的火鳳凰正準備振翅高飛,然而現在它被人塗抹上死者的血肉,漂亮的圖案毀於一旦,可若是撇除了這些幹擾因素,單純去辨認那些暗紅色弧線的話,呈現在掛毯上的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圖案。
怒視著所有人的孤狼——晏菀青不久之前才見過印在其他物品上的版本,就在王國大道行道樹下的火藥包上。
「閣下,」她用略顯乾澀的聲音說道,「我們來晚了。」
同樣目睹了這一慘狀的卡特羅沒有說話,他凝視著眼前的血腥一幕,挺得筆直的身軀一下子佝僂了不少,堅毅的面容第一次顯出了無法忽視的蒼老。
「聯盟謀殺了參會的貴族們!」
不知是誰的呼喊突兀的響起,很快就人傳人響徹了整個中央街,掛毯上孤狼的微弧的嘴角像是無情的嘲諷,嘲諷著面前二人的徒勞和自不量力。
「白死了,全都白死了。」晏菀青頗有些失魂落魄的退開,她想起了為了妻兒堵上性命的託馬斯,又想起了貫徹命令到底的莉安,突然感覺到了一陣迷茫。
如果像卡特羅說的那樣,犧牲是成功道路上無法繞過的障礙,那毫無意義的犧牲又算什麼呢?
「這不可能!」身後的大總統突然開口說道,「那群傢伙絕對沒有這個魄力!」
卡特羅的聲音難得有些發顫,「這次的剪裁儀式聚集了王國最頂層的人才,殺掉他們無異於自掘墳墓,就算是蠢豬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