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硃砂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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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月點點頭,說道:“我們去一處好說話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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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月與陸九瑩來到玄霄觀。
三清祖師的神像之下,二人跪坐在蒲團上。
蕭明月遞上芸娘默下的爰書,陸九瑩詳閱之後也並未察覺出哪裡不妥。她們分析眼下形勢,鎮北侯府那日出兵治亂,可事後並未見其有所行動,此舉定會給長安兩位大人帶來壓力,至於本州官員,陸九瑩對李太守還心存一絲希望。
“崔氏門下出來的儒生,總該還是有些風骨的。”陸九瑩思前想後,“我應該試一試去說服李太守,讓其出面相助。”
蕭明月捧著爰書,還在看著裡面的記錄:“男子斷頸,身受三刀,刀口由深入淺可見骨,皮外潰爛為寒霜之形……”
陸九瑩望著她,靜默等上一會。
此時陽光透過扇門落在她們的腳邊,光之影像極了蕭明月見過刀影。她猛地想起有一人曾說過一句話:“你記住,殺人者用刀,刀為證,故而藏之,是其破口。”
那是阿爾赫烈離開楚郡時,於她耳畔所言。
蕭明月頓時冷汗涔涔,不敢去想甜餅鋪的掌櫃究竟是何身份,扇門折出的刀影讓爰書中的記載顯漏出了問題所在。
她急忙說道:“阿姊,我知道何處生疑了。按爰書所言,商隊十人皆是被官兵所殺,我朝刀劍都是直刃,持刀之人武力不同,確實可以造成傷口由深入淺窺見骨頭,霜形的潰爛處也有跡可循,但是十人傷口皆是相同,未免也太巧合了。”
陸九瑩不明白蕭明月的話中之意。
蕭明月屏息說道:“除非彎刀。”
當朝軍吏只持直刃,若是彎刀,那是胡人所用。
陸九瑩恍然大悟,蕭明月沉聲繼續說道:“彎刀與直刃的傷害不同,它所造成的傷口要更大些,會如寒霜般潰爛開來。阿姊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商隊果真是被西境人所害,可……”
蕭明月難以接受的真相另有所在:“既然知曉商隊是被西境奸細所害,為何還要反過頭來治我家的罪呢?”
陸九瑩說過,這便是權勢之爭的惡果。但蕭明月不知,她從未見過朝堂中的陰暗與邪念,是如何都想不明白今日之景的殘忍。
陸九瑩心如明鏡,可並未再同蕭明月訴說,因為她瞭解對方,與生俱來的滿腔孤膽,哪怕拼勁一身力氣也要尋個清楚。
人道活著定要活得明白,是於暗中窺天,還是站在光下,卻不得所解。
陸九瑩從未有此刻這般清醒,她取過爰書合起,問蕭明月:“鎮北侯府若要捨棄你,刺史太守也避而不及,渺渺,你敢不敢揭開這層遮天之幕去救宋家?”
蕭明月指尖蜷起,絲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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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侯府內。
陸姩進入陸灝的院中時,卿沉出現將人攔下。
“翁主,你若是為宋氏闌出財物的案子來尋小侯爺,就不必了。”
陸姩攏著淺色大氅站在含苞待放的花樹下,她輕聲開口:“阿兄繁忙,我在這裡等他。”
卿沉一直為主子感到憋屈,分明之前是翁主鬧了脾氣,眼下倒是怪罪小侯爺身上。可他又不能以下犯上去質問,便只能斟酌著開口:“其實長安所計之事,小侯爺本可以獨善其身,只是因為翁主將府內的令牌給了陸九瑩,這才讓鎮北侯府為難。翁主應當知曉其中利害,小侯爺不能行錯半分。”
“所以你們那日前去宋府,也並非想要救人。”
卿沉被陸姩反問,倒一時沒回上話。他隨後又說:“如果小侯爺真的如此做想,就不會遮掩陸九瑩的身份……”
“那眼下的決策,是要看著宋氏一族去死嗎?”
卿沉想也沒想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