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心計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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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夫人出殯的那日,由族內一位德高望重的儒者執紼,金如晦於先頭捧靈,金不染領著府內眾親眷著黑衣扶柩,隨著聲聲哀歌漸起,頓時泣聲哭喊一片。
陸九瑩並未被安排在列,她亦步亦趨地跟著眾人走在最後頭。
蕭明月和夜奴擠在人群之中,也被此景惹得紅了眼眶。
夜奴揉了揉眼睛,悶聲說道:“能活到百歲,是不是也算得上一件喜事呢?”
算是,亦不算是。
蕭明月聽阿父不止一次感慨過,金老夫人前半生活得極其苦難,後半生老來得子與家族爭鬥,嘆老天若是有眼就該讓她安度晚年。
可老夫人在晚年依次送走了兒子與唯一的孫子。
百歲之喜究竟喜在何處?是在塵埃中摸爬滾打要爭的一口氣,還是為夫家子孫奪得一片蔭,抑或只是難抒衷情慾與天地比長久。
金老夫人心心念唸的,究竟是哪一個。
她臨了,大抵也沒人為其探尋。
蕭明月將淚水湧回眼眶,跟著人潮緩慢地走著。
這般哀痛時刻,眾人都沉浸於苦痛之中,可柩旁守候的淩氏突然作嘔,吐出許多汙穢之物髒了裹柩的白幡,行為著實失禮。
淩氏一臉鐵青,捂著胸口甚是尷尬。
執紼儒者不滿地看了金如晦一眼,金如晦趕忙讓朱管家將淩氏領出隊伍。淩氏失禮的模樣被不少人瞧見,但都以為只是婦人悲情過度,傷及了脾胃。
唯獨三房周氏心思縝密,瞧出端倪。
淩氏捏著絹帕依舊哭啼著,待隊伍走遠些後,才倚靠朱管家的攙扶重新跟上。
***
蕭明月和夜奴無法再行進,便站在道旁目送他們遠去,旁邊還停留幾個婦人。
有個粗衣裹身的老婦兩鬢斑白,啞聲說道:“我就曉得她姊妹死的時候,她就生過一場重病,落了根子罷。”
“我怕是都活不到這個歲數。”有婦人接話。
“沒錢活那麼久作甚,還不如死了。”這個婦人言語淒涼。
“金家有錢,那活得也不舒坦呀,你瞧死了一個又一個,里閭都在說這是壞了風水!前些日子聽聞金家二郎找了通曉風水玄術的大師,想要衝喜破災來著,誰曾想到被家中九翁主的刁奴給破壞了!”
“刁奴”蕭明月適時湊上臉,問道:“家有喪事三年不辦喜,這九翁主為何還要衝喜?”
“哎喲,九翁主又不是金家的人!”
蕭明月就道:“不是金家的人,衝的喜能衝到金家?”
“……”老婦人扭頭看著她,眨眨眼,“好似是這個道理。”
蕭明月抱著胳膊,一副如此便是如此的模樣。
又有婦人道:“那日刁僕上縣衙訴告金家,我可就在外頭,那個人……”遂而指向蕭明月,“對,差不多長這個樣子,甚是刁蠻呀,話裡話外不饒人,說的都是金家苛待翁主。”
“金老夫人待她不薄哦。”
“要我說,這裡頭還是有些門道。”婦人招招手,示意眾人將身子湊得近些,蕭明月和夜奴也豎起耳朵。
“你們以為九翁主寄人籬下圖的什麼?金老夫人的親姊妹撫育過林義王家兩代子孫吶,所得福報都給金家了,林義王府沒落後這金家可不得還回來麼。但那金二郎不讓呀,讀書耕作什麼都不精,沒了家財他如何養活兒子!”
夜奴小聲插嘴:“他兒子不是死了嗎?”
“嗤,活生生的兒子!”
“這話我都沒跟人講過,我家新婦給金二郎的小妻接生了大胖小子!”
“哎呦……”
蕭明月是半信半疑的,那婦人一副“天下事我曉得”的精明模樣,婦人撇撇嘴:“指不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