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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側的落雲子似有所察,側首一瞥,將三人行徑看在眼中,卻懶得出言喝止,僅翻個白眼別過頭去,心下冷笑連連,“爾等莫非以為,似這等非人非妖的異類,事後還能有甚活路不成?”
轉念間似想起什麼,落雲子抬眼掃視人群,目光在某幾個角落之間來回移動。
卻見那些個角落裡,聚集著或多或少的人馬,其衣著扮相與眾不同,顯非萬妖地界出身,而是從外地而來路經涼城、卻陰差陽錯捲入這場決戰的雲遊散客。
落雲子眼珠急轉,“骨碌碌”計上心來,忖道:“既有師尊主持大局,此番滅宗之禍當是解了。只除魔衛道一節,那孽障仗有人仙庇護,必不肯束手伏誅。
“既然垓心人多,外圍人馬難窺究竟,尚未見過他當前模樣,我何不趁機公示於眾?
“也好借外修之口傳揚開去,管教他就算今日僥倖苟得殘命,遁走別處,也必淪為玄門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難覓立錐之地。”
再者,從炎窟山破印之夜到橫眉現身之前,落雲子五次三番苦求哀告——就差沒跪下了!——均被常自在毫不留情地拒絕,難免因此對其懷恨在心。
恰橫眉迴歸,宗主大人又底氣十足了起來,哪裡還怕與人仙交惡,此刻打定主意,即施展浮光掠影術,於半空鋪設橫幅,實時對映垓心場面,以供外間人馬觀覽。
,!
那光幕既大且亮,加之方位適中畫面清晰,遂將寵渡骷髏般的肉身鉅細無遺地曝露人前。
神照峰上一片吸氣聲。
餘音猶存時,又被更為劇烈的呼噪所掩蓋。
——嘶!……
嗡!——似群蜂齊舞。
頭一陣自然源於寵渡那副可怖模樣。
第二陣,則因柱內突生異變。
就在那桃枝由綠轉褐,褐轉灰,進而枯卷,行將衰敗之際,猛地從寵渡靈臺處透出一抹盎然綠光。
“好強的生機。”虯髯客驚“咦”一聲,早將神念如無形的觸手般伸了過去。
有道是前事不忘,故此不比先前敷衍,又估摸著金柱所能承受的極限,虯髯客催動了三成神念,入得柱內,果然無懼死意銷蝕,即往寵渡罩去。
原以為無論如何都夠了,沒承想神念一觸及寵渡肉身,竟遭莫名反彈,猛被震開來。
“這麼兇,連我都插不上手?!”虯髯客滿面錯愕,本想動用全部神念再探,旋即作罷,因為神念再強上哪怕一成,勢必壓碎金柱,更別說全部了。
好在憑藉先前那一剎的觸碰,已清晰地感應到寵渡此刻的異狀。
其肉身上彙集了兩股力量。
一生。
一死。
二者截然相反,卻都無比強大,令虯髯客不由憶起某次被攛掇著,隨十師兄一塊兒偷看大師兄與十一哥切磋的場景來。
彼時兩家神通震碎虛空界壁,而自己大道未成,禁不住殃及,被餘波捲入地府,直接砸塌了閻羅殿,鬧得天翻地覆——甚至驚動了地藏王菩薩!若非十師兄及時趕到,怕是被地府拘走三魂七魄,打入畜生道,迄今不知多少輪迴矣。
驀然回首,那也是距今千百年前的事了!
孰料就在當下,在眼前這片貧瘠天地之一隅,竟再度感受到了當初那種“大人打架,小孩兒靠邊”的荒誕不羈與無可奈何。
即以如今堅如鐵石的心境,虯髯客也不免唏噓。
與之相較,常自在更是咋舌。
君不見,只被那綠光一照,已蜷曲的枝條眼見著拉直,——彷彿血性少年酣眠醒來後伸展四肢,活動筋骨;且變得青翠欲滴,明顯比原來更具活力與生氣。
非止如此!
那綠枝緊接著變粗,抽芽,發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