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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走,庶幾有獲。”
遂以神念開路,老狼傾力潛行,倏忽百里。
如此既久,冷不防神念所及,有一卷暗流翻湧,其中恍似夾雜著零星異物。老狼忙借神念將異物抽離暗湧,加以禁錮,緊閉雙眸遙感甄別。
……石子兒?!
當下遠離海岸,斷無此物。
相較而言,碎石更可能來自下方。
換言之,這識海終究是有底的?
老狼大喜過望,屁顛顛趕至,將礫石掌在爪心端詳。
想是剛形成不久,尚未受到海水暗流的沖刷與磨礪,故此石面粗糙,形狀也不甚規整,小則如芝麻,大則如綠豆,黑黢黢的,顯然深受妖性魔意的浸染,被老狼並趾一捻,即淪為更加細碎的石屑。
——像沙一樣。
可惜毫無頭緒,老狼探究一番不得要領,唯有暫時作罷;轉而將神念鋪展開去,頭頂及左右皆無異樣,只腳下從近到遠,由淺及深,時有滾動的暗潮捲起同樣的石礫。
老狼按捺心思接著下行,越潛得深,越見暗潮洶湧,且帶起的異物中,也不再單單是碎石。
在上一波湧流中,頭回出現了半張石頭薄片。
其上線條分明,勾勒著某些輪廓或形態。怎奈殘片纖薄如紙,不等老狼細觀,便被暗流攪成一堆碎片。
所幸礫石越來越多,類似的石片也隨之漸增,有大有小,雖說都殘缺不全——哪怕最為完整的一片也少了一角,卻無礙老狼將之一一撈起,幾經辨認後終能確信:儲存在石片上的乃是一幅幅畫。
而石畫上的各種場景,也越來越多地呈現在老狼眼前:
夏有涼風冬有雪,秋月春花;
吹笛暮歸的放牛娃;
刀光劍影血染沙;
枯藤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人家;
清泉烹新茶;
古道瘦馬;
……
畫中所繪或人,或事,或景,或物,或數者交融,諸如此類不一而足,卻彷彿要從石片上跳出來似的,莫不栩栩如生。
顯著處如山高水闊,巍峨磅礴。
細微處如葉之脈絡,纖毫畢現。
甚而藉由蕭蕭而下的無邊落木,能感受到濃濃風韻,聽聞嗚嗚風吟。
箇中光景是如此逼真,與其說是畫出來的,莫如說是拓下來的!老狼越看越驚疑,比照自家泥丸宮中的情形,不由頻頻納罕,“他識海里怎會有這些兒東西?”
直至留意到在不同畫片裡先後出現的兩個人,老狼這才福至心靈,稍微有了眉目。
首先是一位老者。
很多場景裡都有老者的身影。
或正臉,或側顏,或背身,或嬉笑怒罵,或諄諄告誡,或在破廟躲雨,或星夜談天,或……老者形象千姿百態,生動傳神,簡直呼之欲出。
老狼觀之即明,“這前輩當是小友的那位師父了,當真是遊戲人間的老頑童。如此妙人甚合我意,若能結交定然投契。奈何仙去多日。可惜可惜。”
若說老頭子只是令狼伯唏噓,那另一人的出現則教老狼險些驚掉下巴。
那是一名女童。
老狼一眼便將其認了出來,“黑……黑丫頭?!”
畢竟看著念奴兒從襁褓蛻變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說是視如己出也毫不誇張,對這丫頭再熟悉不過,所以老狼自信決沒有看錯,因此更覺神奇,咋舌嘆曰:“也就是說,這倆娃娃幼時便有一面之緣?
“丫頭五六歲那會兒……
“是了。沒記錯的話,當年寨主回山後似曾說過,那丫頭為覓雙親,乘隙溜回了出生時的村子,卻被鄉民當成妖怪,幸得一人族小子掩護才免罹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