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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翰群眉梢一挑:「坐飛機啊?那祝你倆一路順風。」
「你大爺!順風就特麼掉下來了!」
陳飛抄起保溫杯就要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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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到處跑辦案子,陳飛沒少坐過飛機,然而每次上飛機他還是會緊張,所以除非必要不然能不坐飛機就不坐飛機。說不清楚到底是在怕什麼,按理說他根本沒遇上過飛機顛簸到必須寫遺書的情況,可還是一起飛就莫名鬧騰。
趙平生覺得可能是飛機上禁菸的緣故。火車車廂的連線處有吸菸區,這老煙槍不至於憋上好幾個鐘頭一口煙不能抽,可進機場過安檢連打火機都得收。而出了接機口陳飛一眨眼就不見了,不用往別處找,肯定在機場超市裡買打火機呢。
他不止一次勸過陳飛少抽點。雖然搞刑偵的基本都離不開煙,但陳飛是他認識的人裡抽的最兇的一個。他自己三天一包煙足夠了,可陳飛有時候一天能抽三包,除了睡覺和局裡開大會,基本看不見不叼煙的時候。可不管誰勸,陳飛就跟那打呵呵,還說什麼「指不定活不活得到得癌症的歲數呢」之類的混蛋邏輯。
曹翰群說,陳飛這樣純粹是因為有心理陰影。早在趙平生進隊之前,和他們同期進來的一位同事被歹徒開槍擊中,不幸因公殉職,就死在陳飛懷裡。等救護車往過趕的時間段裡,那人已經意識不清了,迷迷糊糊的唸叨著想抽口煙。然而把煙塞在他嘴裡,卻無論如何也引不燃——他沒有進氣兒了,等陳飛自己哆哆嗦嗦的點了根煙再往他嘴裡塞的時候,人已經走了。後來每年陳飛去拜祭對方的時候,都得點上三根煙擺在墓碑之前,一直看著它們燃燒殆盡。
即便是知道抽菸不好,抽多了更不好,陳飛還是依舊我行我素,彷彿煙點上了,那位跟他要煙抽的戰友就還活著。在趙平生看來,陳飛屬於那種「眼裡寫滿了故事」,卻從不輕易在人前示弱的人,心事沉甸甸裝滿了半生,該流的眼淚都隨著煙霧飄渺而去。
上了飛機找好位置坐下,不多時,空姐過來笑盈盈的詢問是否需要毛毯和枕頭。陳飛表示不需要,他在飛機上根本睡不著。趙平生則確實需要個枕頭,昨兒夜裡旁邊躺著陳飛,他一宿幾乎沒怎麼睡,這會困的眼皮都快撐不起來了。
飛機比預計的時間晚起飛了四十分鐘,據說出港航班太多,得排隊。趙平生打從枕頭拿來就開始睡,原本是墊在臉側,結果睡著睡著滑到陳飛那邊去了。怕吵著他睡覺,陳飛一直沒動,一個姿勢保持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直到飛機飛上預定高度,空姐推著飲料車過來挨排詢問旅客要喝什麼,趙平生被吵醒才發現自己都快睡陳飛懷裡去了。
看陳飛接飲料杯子的時候右胳膊都抬不起來,趙平生滿心愧疚地問:「你怎麼不叫我啊?」
陳飛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說:「不昨兒晚上沒睡好麼,讓你抓緊時間睡會。」
「啊?」趙平生心頭一跳——他怎麼知道我半夜睡不著盯著他看的?難道……
「你啊,睡死了愛打呼嚕,我要跟你旁邊能一覺睡到天亮,那肯定是你沒睡好唄。」陳飛無所謂的撇了下嘴角,隨即挑眼望向舷窗外的茫茫雲海,心思已然飄向了遠方,低聲嘆道:「希望咱們趕得及在張鬥金下手之前找到李碧珠吧。」
在公共場所不便談論案子,趙平生默然點頭,沒接話茬。機票實名制,張鬥金不可能冒著被追查到的風險坐飛機去找前妻,只能是坐火車或者大巴。而且他隨身攜帶大額現金——根據銀行提供的流水單記錄,他在上船之前取了二十萬的存款——必然不可能像趙平生這樣一上交通工具就踏實睡覺,得去旅店休息,中間少不得耽擱些時間。
眼下不知身在何處的李碧珠可能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前夫正謀劃著名將自己殺害。
飲料發完發餐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