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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想過真的會發生這種事。畢竟，自由礦業收支相抵接近於零，企業的規模還不足以應付幾十億的單筆交易。一個會計發現情況有異，準備等布萊恩特出差回來後匯報給他，而這位財務長遲遲不歸，箇中緣由便昭然若揭了。
&ldo;什麼貸款?肯定搞錯了。&rdo;
布萊恩特極力讓自由礦業舉債經營，靠的就是次級信貸，其實相當於企業版的發薪日貸款2，然後他和這筆錢一起沒了蹤跡。不到一小時前，卡特琳娜在布萊恩特的辦公桌裡翻出了三份皺巴巴的電匯憑單影印件。
&ldo;您看這兒。&rdo;她指著材料下方，&ldo;您和布萊恩特都在貸款檔案上簽了字。&rdo;
&ldo;給我看。&rdo;
蘇珊從卡特琳娜手裡搶過檔案，她指間一顆碩大鑽戒被辦公室鹵光燈反射出耀眼光芒，令卡特琳娜眼花繚亂。鑽石起碼有三克拉，大概是自由礦業自家出產的。
&ldo;顯然是偽造的。我要是同謀，你真以為我還會打電話叫你來?&rdo;
&ldo;不是。&rdo;卡特琳娜剋制自己的聲音，&ldo;我只是需要確認一下你是否‐‐&rdo;
&ldo;卡特琳娜，我們浪費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的每一秒鐘，都給了布萊恩特的更多時間逃之夭夭。&rdo;
蘇珊站著，像投標槍似的把鋼筆丟向垃圾筒，只差一點就命中目標了。卡特琳娜剋制自己去撿回鋼筆的衝動。這支筆價值兩千塊，數額剛夠她信用卡帳的最低還款額。
她換了一種策略，&ldo;你最後見布萊恩特是什麼時候?&rdo;
蘇珊朝窗戶走去，背對卡特琳娜。
&ldo;大概上週吧?我記不清了。&rdo;蘇珊轉過身來，雙臂交叉，&ldo;我不明白這有什麼關係?&rdo;
卡特琳娜的黑莓手機震動起來，她看看來電顯示，讓電話轉入語音信箱。房東又打電話催她付拖欠的房租了。
&ldo;每個細節都有用。你與他朝夕相處工作都兩年了，就沒有覺察到一絲異樣嗎?&rdo;
&ldo;我要是知道，還跟你討論什麼?&rdo;蘇珊開啟雙臂，低頭看自己的雙手，&ldo;我做夢都想不到，他會這樣毀了這間公司。&rdo;
&ldo;他有什麼嗜好嗎?比如賭博、毒品?還是手頭拮据?&rdo;
&ldo;我怎麼會知道?&rdo;
蘇珊火氣更大，卡特琳娜從她話中聽出一絲口音，但想不出是什麼地方的。&ldo;他有沒有對什麼事憤憤不平過，比如錯失升職機會之類的?&rdo;
&ldo;沒有。再說，玩兒心理分析也追不回錢。&rdo;
職務犯罪大都是為了滿足某些慾望，要麼是不良嗜好，要麼就是虛榮心。可在蘇珊看來，布萊恩特沒有問題。
&ldo;我大約能在幾天內查到錢的去向。&rdo;查到是一回事，把錢追回來就是另一回事了，可她耗不起更多時間跟蘇珊磨嘴皮子。&ldo;警察有什麼線索嗎?&rdo;
&ldo;我沒讓他們摻和，我只是僱了你去查。&rdo;
卡特琳娜差點驚掉下巴。
&ldo;他失蹤幾天，你們還沒報案?&rdo;
&ldo;不行，訊息走漏的話，股價就要暴跌。&rdo;
&ldo;但自由礦業是上市公司，必須要在週一股市開盤前發布新聞公告，這可是法律規定的。我負責追蹤錢的動向，可不負責找人。即使資金鍊顯示真的和他有關，那也是警方的工作。我不能‐&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