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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可見小郭警官雖然是個死宅,可肺活量竟然還不錯。
沈巍定睛一看,只見牆角趴著一個孩子……不,也許該說是個胎兒,很瘦小,比普通剛生下來的小嬰兒還瘦小得多,大概是個不足月,它頂著稀疏的胎毛,腦袋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擠壞的皮球,露出扭曲碎裂的頭骨和腦子,那五官歪著,嘴張著,嘴裡沒有一顆牙。
它像醫學院的標本一樣安安靜靜地趴在角落裡,用空洞變形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
“叫什麼叫!”大慶中氣十足地呵斥,“這裡是醫院,陰氣重,這樣東西要多少有多少,別跟個鄉巴佬一樣沒見過世面,愚蠢的人類。”
沈巍聲音有些乾澀地問:“那是什麼?”
“沒生下來就被打胎的小鬼。”大慶一爪子抓向牆角的小鬼,嬰兒發出貓咪一樣的哭聲,而後倏地不見了,“別磨蹭,餓死鬼快追上來了!”
大慶的前世大約不是貓,是隻烏鴉,它話音沒落,郭長城和沈巍就同時聞到了那股含著腐爛氣息的腥臭味,速度立刻快了一個檔。
說話間,他們已經離開了二層住院部,跑到了一樓,而這時,他們身後響起了一下一下的腳步聲。
“那又是什麼!”郭長城帶著哭腔問,難為他這時候腦子竟然異常的清楚,“餓死鬼不是像影子一樣嗎?怎麼會有這麼超重的腳步?!”
“我他媽都說過了,這是醫院!生死輪迴,藏汙納垢,什麼東西都有!”大慶衝他大吼大叫,“還有,你歧視胖子嗎?超重怎麼了!我們胖子不偷不搶不耍流氓,超重挺好的!”
沈巍已經不知道這是他今天晚上第幾次無言以對了,他簡直不能想象趙雲瀾平時帶著這些員工,究竟是在一種什麼樣的氛圍裡幹“正經工作”的。
揹著個人,沈巍卻並沒有顯出疲態,甚至連氣息也不亂,眼看著黑貓又要炸毛,他只好像個面對問題兒童的耐心老師那樣,不慌不忙地開口說:“好了你們倆別吵,咪咪,出口在什麼地方?”
“別用那個傻名字叫我,凡人!”大慶持續炸毛。
“……神貓,”沈巍從善如流地改口,“咱們好像已經繞著樓道跑了奔跑了一圈了,請問你有什麼高見嗎?”
大慶急剎車,沈巍差點一腳從它身上踩過去,猛地往旁邊錯了一步,險險地停住了腳步。
郭長城像只死狗一樣地靠在牆上,不住地倒氣,間或打幾個哭嗝。
大慶伸著耳朵,側過它那張扁平的臉,在手機的一點微光下,一對貓眼發著幽幽的光。
過了一會,它平靜地轉過頭來說:“我們遇上鬼打牆了。”
沉重的腳步聲這一次從他們前面走了過來,模模糊糊的影子打在牆上,影子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仔細一看,卻是幾十只人形的影子,它們掙扎,扭動,發出無聲的尖叫,互相撕咬,彼此黏連……
每一天,都有生命在這裡不甘地終結,它們遊離於此,逡巡不去,對生者滿懷嫉妒,貪婪著那些活人身上的氣息,卻不能靠近。
總歸是人鬼殊途。
那樣怨恨、那樣絕望……
“跑!”大慶覺得這是它整個晚上喊得最多的一句話,給它一把發令槍,它都快可以去主持運動會了。
三人一貓連滾帶爬地鑽進了一個小小的儲物間裡,最後一個進來的郭長城玩命地把門關上,整個人貼在鐵鏽味濃重的小門上,用身體頂住,直到落鎖,他才有時間吸溜了一下哭出來的鼻涕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還活著。
方才有隻手已經抓到他脖子,那陰冷的觸感似乎還在。
沈巍把李茜放在一邊,立刻趕過來,幫郭長城七手八腳地搬來各種東西,把儲物間的門堵上了。
兩人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小門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