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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馬斯,咱們得談談。我發現了一件事,非常嚴重的事……」
從他的聲音裡,我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情緒。與其說是恐懼,更像是真真切切的脆弱。
「告訴我。」
「不能在電話裡說。咱們晚些時候在鷹巢見。我剛到聖埃克蘇佩裡,來參加晚會,得忙點競選的事。」
一路上,在賓士車安靜的駕駛室裡,我努力整理著思路。所以,一九九二年十二月十九日星期六,在聖埃克蘇佩裡國際中學的校園裡,一共發生了兩起殺人案,前後間隔不過幾小時。先是亞歷克西斯·克雷芒,然後是雯卡。為了保護馬克西姆、範妮和我,我母親和弗朗西斯利用兩樁謀殺的先後順序,製造了一出以假亂真的私奔。他們首先處理了屍體,隨後將失蹤地點從蔚藍海岸成功轉移到了巴黎,這才是真正的絕妙之處。
這一事件中,實則蘊藏了一種溫情:父母們聯合起來,情願冒盡一切風險,也要保護當年的我們,保護他們剛成年的孩子們……可我的大腦卻拒絕接受它,因為它關乎雯卡的死。
回想起範妮對我說的話,我決定打電話給一個醫生,確認我心中的一個疑點。我本想聯絡我在紐約的全科醫生,但我只有他診所的電話,而週末診所不開門。由於沒有其他人可以聯絡,我只能把電話打給了哥哥。
說我們不太通電話,都是一種委婉的表達。成為一個英雄的兄弟絕對是件可怕的事情。每次和他講話,我都會覺得自己偷了他的時間——那些時間本該是用來拯救窮困孩子們的——這讓我們之間的對話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嘿,兄弟!」他接通電話時說道。
和往常一樣,他那完全不具親和力的熱情,把我搞得氣力全無。
「嘿,熱羅姆,最近怎麼樣?」
「託馬斯,用不著費心和我閒聊。說吧,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至少今天,他省了我不少事。
「我今天下午看見媽媽了。你知道她得了心梗嗎?」
「當然。」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是她不讓我跟你說的。她不想你擔心。」
說得真好聽……
「你知道羅眠樂嗎?」
「當然知道。那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現在已經開不了了。」「你服用過嗎?」
「沒有。你為什麼問這個?」
「我正在寫一部小說。故事發生在九十年代。得吞下去多少片藥才能致死?」
「我不清楚,這得看藥劑含量。大部分藥片裡含有一毫克的氟硝西泮。」
「所以呢?」
「所以,我覺得還得看人體的機能。」
「你可沒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科特·柯本曾試圖服用羅眠樂自殺。」
「我還以為他是中彈自殺的。」
「我說的是試圖自殺,在他死前的幾個月,但是失敗了。當時,人們在他的胃裡發現了五十多粒藥片。」
範妮說的是一把藥片,那應該遠遠不到五十片。
「如果只服用了十五片呢?」
「你會有被注射毒品的感覺,也許會接近昏迷狀態,特別是在混合了酒精的情況下。不過,我還是得說,這得看藥品劑量。九十年代那會兒,生產羅眠樂的藥廠也出過兩毫克的藥丸。如果是這種情況,十五顆藥丸加上佔邊波本威士忌,的確可以把人送上天。」
又繞回去了……
這時,我的腦海里突然跳出了一個新問題: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弗雷德裡克·呂本斯的坎城醫生?他二十多年前從業來著。」
「馬布斯博士[1]!他在那一帶很有名,可以說是臭名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