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衛蘅,多麼生疏的稱呼。衛蘅,還是第一次聽見陸湛這樣叫她。
衛蘅的確不再是十四歲那個在花燈節被陸湛輕薄的小姑娘了,她討厭陸湛說起她年齡時眼底的諷刺,可是時光的確是不留情地就消逝了。
&ldo;既然娶了我,為什麼不能像當初娶了楊順一樣,過下去?&rdo;衛蘅問陸湛,哪怕是恨,那也是一種情緒,是一種執念。
&ldo;你怎麼跟她比?&rdo;陸湛問,&ldo;至少楊順品行沒差。&rdo;
衛蘅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湛。
陸湛冷冷地看著衛蘅,&ldo;你嫁給何致時心裡虧欠不虧欠?你同他定親在前,又同我私會在後,嫁給他時心裡沒覺得有歉意嗎?&rdo;
衛蘅的心就像被人一下攥入了手裡五指擠壓一般難受,連呼吸都幾乎不能。
&ldo;你們一個隱瞞了斷袖龍陽之好,一個隱瞞了殘花敗柳之身,也算是天生一對。最可笑是你,你若是跟何致圓房,最後你那婆母也不會鬧得要休妻,只可惜你既然已經當了婊、子,卻還想著再立牌坊,你以為你保留完璧之身,我是不是就該欣喜萬分?你是何致的妻子,心裡卻又惦記著我,這般的水性楊花,還弄得何家為你家破人亡。你這樣的蠢婦y、娃拿什麼跟楊順比?&rdo;
衛蘅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她只是慘白著一張臉搖著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陸湛的話大概是衛蘅聽過的最惡毒的言語了。
陸湛卻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般,&ldo;你夜裡夢回想過你做的蠢事沒有?你的外家是被你親手毀了的,不貞不孝,忘恩負義,你可都是佔完了的。&rdo;
陸湛站起身走到了裡間的書案旁,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ldo;你這樣的人,多看一眼都嫌汙眼。你要是再敢闖到和氣堂,我就讓你孃家人來將你接回去,說不定陳士安還肯要你。&rdo;
衛蘅顫巍巍地站起身,她甚至都沒有力氣反駁陸湛,她來的時候怒火衝天,可此時卻只覺冰冷刺骨,她淚眼迷茫卻只覺得淒涼無比地看著陸湛道:&ldo;原來你和何致也沒有什麼不一樣。&rdo;
陸湛擱在書案上的手握成了拳頭,對著衛蘅道:&ldo;滾出去。&rdo;
衛蘅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外頭的雨已密如簾,冰涼的雨滴打在臉上,分不出哪是淚哪是雨,失魂落魄如喪家犬一般。
到今日衛蘅才發現,原來世上最傷人的不是刀劍,而是言語,尤其是來自於自己深愛之人的惡言毒語。
念珠兒和木魚兒強架著衛蘅洗了個熱水澡,可半夜裡她還是發起了高燒。額頭燙手,但身上卻冷得發抖,衛蘅哆哆嗦嗦地縮在被子裡,也不叫人,滾燙的淚滴滑入軟枕。
衛蘅沒想到原來陸湛心裡是那樣看她的,一無是處,品行敗壞,甚至淪於y、盪。衛蘅死死揪住自己的衣領,曾經以為已經身處地獄,如今才知道地獄之下還有煉獄。
衛蘅氣極之下說陸湛跟何致一樣,那不過是氣話,何致騙她成親,但陸湛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全怪她自己識人不清,以為陸湛不曾忘情,可惜那不過是以己推人。
只是她如今陷入陸家,未來的日子不用想也知道,只怕比之在杭州的日子還要晦暗難受,至少在杭州,她還有些許自由。
衛蘅將頭悶在枕頭裡,只恨自己為何只是發燒,就不能這樣去了麼?倒還乾乾淨淨。
陸湛惡毒的話語和嫌惡厭惡的眼神不停地衛蘅眼前掠過,她自己也幾乎自厭欲吐,再弄不明白她的一生怎麼會走入如斯境地。嫁給何致是咎由自取,那麼今日也是咎由自取?!
女人不管為心愛的人受多少苦難,都甘之如飴,半點兒眉頭都不會皺,可最受不了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