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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江湖那充滿恩怨情仇的傳說中,總有這樣的情節:一個身世悽慘、揹負血海深仇的窮小子,在歷經千辛萬苦練就絕世武功後,如同復仇的幽靈般找到仇家,以血還血,滅其滿門。然而,現實雖少那種江湖式的血海深仇,卻也會因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瑣事,釀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慘案。上世紀 50 年代,湖南資興縣上洞組就發生了這樣一起令人髮指的殺人滅門案,兇手歐陽普一夜之間連殺 17 人,甚至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恩怨糾葛呢?
歐陽普本是上洞村一個普普通通的村民。在他小時候,父親歐和財以販賣木材為生,家境在當地算得上是中上等水平。歐和財有兩個妻子,歐陽普有兩個弟弟,還有同父異母的兩個妹妹。當時,歐和財有個堂兄弟叫歐昌昌,這人能力欠佳,對歐和財的富足生活總是懷著羨慕與嫉妒。
時光流轉,到了 60 年代,整個國家都在進行階級劃分。歐昌昌盯上了歐和財,他不停地向上面舉報歐和財是富農,理由是歐和財有田地,還娶了小老婆。在那個特殊的時期,歐和財就這樣被劃分為富農。一夜之間,他家的田地被沒收,家產也被搬得所剩無幾。歐和財心中不服,四處奔走告狀,卻如石沉大海,毫無結果。最終,在這一連串的打擊下,歐和財心力交瘁,含恨離世。
歐和財去世後,大老婆也離開了,家裡沒了田地,房子也被瓜分。歐陽普長到 20 歲時,為了養活年幼的弟弟妹妹,他不得不早早地出去工作。然而,由於父親富農的身份,他就像被命運扼住了咽喉,只能做著最苦最累的活兒,得到的報酬卻少得可憐,而且還經常遭受批鬥,那日子就像被陰霾籠罩,看不到一絲光亮。
歲月悠悠,到了 1970 年,歐陽普看著弟弟妹妹們逐漸長大,家裡的房子愈發顯得擁擠不堪。他想去申請一塊地基來蓋房子,這本是一個簡單而合理的訴求,可歐昌昌的兒子歐陽義卻百般刁難。歐陽義在村裡擔任出納,利用手中的權力,硬是讓歐陽普的申請一次次落空。
禍不單行,在生產隊殺豬的時候,歐陽普想買點豬油,歐陽義卻再次出面阻攔,不允許他購買。歐陽普心中的憤懣如同被不斷添柴的火焰,越燒越旺。更讓歐陽普難以忍受的是,歐陽義眼看就要 30 歲了,可只要有媒婆來給歐陽普兄弟三人說媒,歐陽義就會從中作梗。他對媒婆說歐陽普家是 “五類分子”,這使得媒婆們再也不敢登門。三兄弟的婚事就這樣被耽擱,他們的未來彷彿被一層黑暗的幕布所籠罩。
歐陽普心中的仇恨種子在這些日積月累的不公中逐漸生根發芽。從那以後,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以往工作時的抱怨和疲憊都消失不見,每天都開開心心地去幹活。在閒暇時光,他還熱衷於和村裡的年輕人摔跤。歐陽普身材魁梧,體格健壯,在一次次的摔跤較量中,他憑藉自身的優勢逐漸嶄露頭角,甚至連隊長都不是他的對手。在打敗隊長的那一刻,歐陽普覺得自己復仇的準備已經就緒。
1975 年 12 月 31 日,這一天看似平常,卻註定要被鮮血染紅。歐陽普向村裡人聲稱自己身體不舒服,請假回了家。回到家後,他默默地找出一把菜刀和一把柴刀,開始用力地磨刀。磨刀聲在寂靜的小院裡迴盪,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前奏。
說來也巧,歐陽義的兩個小兒子恰好路過看到了這一幕。他們好奇地問歐陽普磨刀幹什麼,歐陽普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是用來殺你們的。” 兩個小孩以為這只是個玩笑,嘻嘻哈哈地跑開了。
夜,越來越深,彷彿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整個村子籠罩起來。半夜凌晨三點,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歐陽普像一個幽靈般偷偷摸出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的瘋狂。他悄悄地爬上了歐陽義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