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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一次,應該是可以離成了。
出事以後,他們見面多是針尖對麥芒,她這樣子掏心置腹一般的示弱,應該還是多少可以觸動他的。
果然,三天以後,又是同樣的地方,蕭方舟帶去了律師,還有事先擬好的法律文書。
離婚協議基本上是按照許慕晴之前說的寫的,孩子給許慕晴,房子和車子也給她,但是,必須全部都轉到雋東名下。
許慕晴都同意了。
雙方簽字,律師公證,給房子過戶,車子倒還是留在了許慕晴名頭上,因為小孩子未成年,上不到。
然後約了日子,一起回老家的民政局將結婚證換成了離婚證。
民政局意料之外的忙碌,他們還排了好一陣子的隊,各自坐在椅子的另一端,默然無語。
許慕晴甚至都記不太起她和蕭方舟當初來辦結婚證時的情景,並沒有太激動,也沒有很欣喜,唯一的記憶就是匆忙,做賊似的偷偷摸摸著,以至於□□的工作人員都不得不問他們:“是自願的嗎?”
所有的手續都辦妥以後,兩人又接著趕了回去,進城以後,蕭方舟問她:“帶著雋東我們再一起吃餐飯怎麼樣?”
他以為她會拒絕,就像過年他邀她一起團年時那樣,沒想到,許慕晴卻點了點頭,說:“好。”
帶上許可,四個人一起去吃這餐散夥飯。雋東還不太會說話,自然也不懂得什麼是思念,但分開得再久,他還是記得蕭方舟,還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離開她的身邊,笑眉笑眼地咧著嘴衝他張開手臂,清清脆脆地喊他“爸爸”。
血緣的承繼是很神奇的東西,沒有人可以將它們生生阻隔。許慕晴也不想做這樣的阻隔,她是個女人,再怎麼樣也替代不了父親在兒子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她會幫著他好好儲存著,爸爸這個名詞該有的感情和意義。
因此她任雋東和蕭方舟親暱地玩鬧,只是帶著許可默默地在一邊看著,當蕭方舟把雋東放在肩膀上騎著飛走的時候,她有注意到許可眼裡的羨慕和失落,就將她抱到自己膝上,和她說:“可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身有殘疾的人,但是他們照樣偉大,他們可以成為科學家,也可以成為運動家,還能成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相反,也有一些身體正常但心有殘疾的人,這些人,他們總覺得這個世界虧欠了他們,他們做了任何錯事,就把責任歸咎於生活的不圓滿,說自己沒有得到足夠多的愛和關懷,可其實,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完美和圓滿的,誰都會有感到遺憾和失落的時候,但只要你懂得珍惜,知道感恩,沒有喪失愛的能力,哪怕沒有爸爸媽媽,你也照樣可以活得無所畏懼,活得頂天立地。”
許可就問她:“姑姑,什麼叫無所畏懼?”
許慕晴答:“無所畏懼就是,不管你失去了多少,你都不會覺得害怕。就像別人都有爸爸媽媽,你沒有,那也沒關係,當沒有更多的人來愛我們的時候,那我們,就好好地自己愛惜自己,保護自己,珍重自己。”
許可還太小,對這樣的話似懂非懂的,但是她也知道姑姑說的是對她好的,便很鄭重地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姑姑,好好地愛自己,就是要好好吃飯,乖乖上學,努力讀書。”
許慕晴笑,很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
不料許可話鋒一轉,又說道:“那姑姑你也要好好愛自己啊,多多地吃飯,姑奶奶說,你吃飯不乖,所以瘦得風都可以刮跑了呢。”
許慕晴忍不住失笑,她自己的姑姑倒是操心,還曉得用這種迂迴戰術了,便道:“好,姑姑以後一定好好吃飯。”
“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兩人很認真地互許了好好吃飯的承諾,倒把在另一邊和蕭方舟玩得開心的雋東給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