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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時候突然看見姒明華的眼睫毛動了動,他心頭一跳,飛快的移開了手。
於是,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他摸對方臉的動作。
好奇怪啊........
岑堯在心裡抓狂的尖叫,簡直不敢想象對方要是睜開眼,現在會是怎麼樣的場景。幸好幸好,他安慰自己道,姒明華睡著呢。
睡著的姒明華少了幾分高不可攀的威儀,面容虛弱沉靜,倒是顯得稜角柔和了稍許。
岑堯打量著他,心想這一點也不像啊。趙明嬌是趙明嬌,姒明華是姒明華,連他都分得出來區別,這人又怎麼會錯將那畫中人錯認成他自己呢?
雖然都是一雙趙家人相同的鳳眼,但長在男子和女子的臉上,都各有特點。
而且在岑堯的畫中,趙明嬌望過來的眼神,是滿含情意的。那時少年夫妻,新婚夜晚,不知道是燭火照耀得太過明亮,還是別的原因,總覺得連對視都是羞怯動人的。
可姒明華呢,姒明華看他的眼神是怎麼樣的?也是這般溫柔的嗎?
岑堯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了。
他的這人的印象其實並不好,一開始罵他男扮女裝來騙人,窮酸冒牌貨一個!後來知曉了身份又提心吊膽的,生怕這人整他;再後來摸清楚地兒了就開始罵他以權壓人,色慾燻心!
他總覺得以姒明華那高高在上的身份,一定不會真心待他。上位者的傾心愛慕,落在底層人的身上,有時候並不是一場幸事,反而是災難,是禍害。
而岑堯一生都在汲汲為名,更不可能任由孌寵的名頭重新將他碾入泥底。
他好不容易才爬起來,拍開一身髒汙和其他同齡學子站在陽光下,不是為了再次供人嘲笑譏諷的。
所以他才會尖銳的哭嚎、瘋叫、指責,你喜歡我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麼干係?
才會說出“我就算是死了也絕不從你”這句話來。
這一世,岑堯有才學,有良師,有益友,他有資格去追求更高的一切。憑什麼選擇踏上一片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崩塌的土地,面臨墜入深淵的危險?
“我太害怕了........”他埋在床上人的肩膀處,聲音惶恐不安的小聲道,“我不是故意的說那些話的,也不是故意要傷你的。”
一個人從泥潭裡爬起來有多難?他上輩子就體驗過了,用了十多年的時間都沒能擺脫那層身份帶給他的陰影和痛苦。
可若是跌落谷底,卻只需要輕飄飄的一步。
他走錯了趙明嬌那步棋子,所以付出了整整十年的幽禁生活。這十年裡,他死了娘,失去了科舉的資格,再也不能踏出門,徹底的沒了自由。
鬱鬱寡歡,形同籠中鳥雀,了無生趣。
“我只是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岑堯哆嗦著,因為回憶眼裡泛起一絲驚恐來,“我什麼都沒有,連現在的一切都是別人施捨的,我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他沒有那麼多試錯的資本,上一次,他失去的是自由。
這一次,又會是什麼呢?
所以他懦弱膽怯,他畏懼瑟縮,他害怕了,他不敢。
“你不要怪我........不不,你一定要怪我,你最好離我遠遠的!”
岑堯在心裡祈求道,姒明華最好回到他初入府時的樣子,做一個冷淡又疏遠的上司就好了,什麼都不要管,也什麼妄念都不要存。
誠然,以對方的身份,若是真要強求,岑堯又說得了什麼?
他不過還是一個‘屈服’罷了。現在這般,也不過是仗著對方拿他沒有辦法罷了。
可是他上輩子已經屈服過太多次了。
屈服於皇權,屈服於父權,屈服於落在他背上沉重如山的很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