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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小官人,你趕快過去罷。」張儒秀指指不遠處的男子,說道。
龐之道一見狀,又同張儒秀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趕了回去。
不等張儒秀歇息片刻,身後的晴末晴連便趕了過來。
「娘子,還是快回去罷,大娘子那邊來了信。」晴連說道。
張儒秀轉身,有些驚詫。
大娘子何時給她遞了信?她怎麼不知道?
張儒秀聽罷晴末晴連的解釋,趕忙上車回去。
聶大娘子出事了。
第45章 歲歲動心
「好好的人, 怎麼說病就病了呢?」
張儒秀坐上馬車,低聲嘀咕著。
大娘子來的信,信上只寥寥幾句問好, 旁的盡都是對聶娘子病情的描述。
聶娘子九月廿六便到了同州, 因著那時司馬光還在路上,便沒給他寄信。
不過聶娘子的病才剛好,這會兒子又病了起來, 可見其身子骨是真的弱。
這信一來, 張儒秀創業的事自然又被打斷。
無他,聶娘子一病, 司馬光定是要趕到同州看望一番的, 他這一去,張儒秀自然也得去。
焦灼的氣氛一直綿延到衙舍中去。
張儒秀才邁到一方衙庭之中,便被家裡的老養娘給攔住來。
「夫人,您可算是來了,老奴找你找的可是急死了。」老養娘氣喘吁吁地攀著話。
張儒秀自然知道她為何事而慌。老養娘先前是聶大娘子屋裡的近人, 司馬光成婚之後, 聶娘子特意把她調了過來, 為的就是叫她照顧這對新婚夫婦。
老養娘從小看著司馬光長大,知道聶娘子在司馬光心中的地位。聶娘子的病情來的突然, 誰都沒想能料到。
老養娘不敢叨擾尚在辦公的新判官,家裡的大娘子又不在, 自然心慌。
「可是為著阿姑的事?」張儒秀叫晴末晴連攙著老養娘, 免得人一激動給暈了過去。
老養娘點點頭,心裡嘆著張儒秀的心大。老夫人都成這般模樣了, 人還不慌不忙地從外邊回來。
「這事我知道了。待到官人回來, 我再同他說。官人今日剛到衙內辦事, 自是不能貿然叨擾。」張儒秀道。
不幸中的萬幸便是同州與華州相距極近,乘上馬車,卯時出發,亥時便能到達。
而老養娘聽到張儒秀這話,有些疑惑:「夫人,您是如何得知……」
老養娘自然不知道張家給張儒秀傳信這事。
「你呢?如何知道的?莫不是阿姑那邊傳了信?什麼時候?信交由誰?」張儒秀一連串地發問道。
老養娘躬身,畢恭畢敬地回道:「夫人您出去那段時間裡,老夫人的信便傳到了院裡。不過那時老奴不能打擾大官人,您又不在……」
老養娘說罷,見張儒秀的眉頭愈皺愈深,趕忙解釋道:「不過那信指名道姓要叫老奴開,老奴這才……」
張儒秀聽罷,點點頭。想必是阿姑那邊知道她也是個野性子,閒不住;而司馬光又剛好忙著處理公務,這才在信紙上寫下老養孃的名字。
張儒秀一路直奔官舍,連那片她極其喜愛的梧桐林都未曾多施捨一眼。
她知道,家院裡定是暗藏著一股驚濤駭浪。
果然,一進院,那些尚在幹活的女使男工,都不約而同地朝她望過來。有些人不會隱瞞目光,直愣愣地盯著張儒秀;而院裡的老人,則是隱著鋒芒,生怕情緒外洩出一分。
下人見張儒秀過來,便趕忙放下手中的事,朝張儒秀行禮。
「對了,那封信呢?我還是要再看看。」張儒秀對著身後躬身的老養娘說道。
「老奴一直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