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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閒扯。”宋君鴻一指西邊,不遠處有處小溪,可以洗臉,我和史老丈已經洗過了。”少年一溜煙的就跑了過去,很快又拭著臉上的水痕愜意的走了過來,撫著肚子嘆道:“可惜昨晚吃的太急,沒有留下一點。這位宋公子的烤兔肉手藝真是不錯,不如隨我回去府上也做給我父親嚐嚐吧。”。
老者笑道:“我的小公子,人家是有功名的讀書人,將來還要進京去考進士呢,哪能去你的府上做一個廚子。”華服少年一想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宋君鴻聽得“你的府上”四字心中一轉,猜疑起這對奇怪的老少如果不是一府之人,為何又是主僕相待?
但老者並沒有給宋君鴻打探了解的機會,此刻見得華服少年梳洗完畢,便也站起身來,起身去旁邊樹旁解下二人拴著的坐騎,扶華服少年先騎了上去,然後自己一翻身也跨上了坐馬,便待告辭離開。
突然華服少年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似的,在馬上問道:“對了,宋公子,這兩日你可看見一位藍衫長鬚的老者騎馬經過?”
宋君鴻一驚,面上卻裝作沉靜的回道:“並不曾見得。”
華服少年聞言似頗是懊惱,嘟著嘴道:“咱們緊追了五天六夜,卻不想還是追丟了。”
史姓老者勸道:“孫大俠特立獨行,又豈是我等所以追蹤的。此地已離武康縣不遠,我看咱們還是先去接我家小姐方是正事。”
原來這一老一少卻也並非是普通路人。老者是史府的大管家史福,而華服少年人,則是當今工部侍郎韓侂冑的五子,名喚作韓書駿,尚未及冠,也沒有取表字。這韓書駿也是韓侂冑最小的一個幼子。當年“九子蒙難”之時韓府雖遭全家流放,但其實獨獨他恰巧在宮中省親,幼小可愛的身姿模樣得到了一直沒有子嗣的太上皇寵妃的喜愛,怕他在流放中吃不了苦生意外,而特請了恩旨把他留於宮中給皇子們作伴讀,躲過一禍。
韓侂冑蒙恩赦回朝後,才又把他接回府來。每念及在火中喪生的子侄,心中便隱隱作痛,故而對餘下的孩子們更多寵愛。韓書駿便是這樣在一家人的圍繞捧愛中長大,可謂是捧在手裡怕碰著,含在嘴裡怕化著。
韓侂冑的另一重身份瞞得了外人,也瞞不住日日相處的家裡親人,所以他的孩子們也都是早擔重任。韓書駿自幼也學文習武,連府中的槍棒教頭都誇他武功蓋世,勇冠三軍,自詡為還是和那些只會走狗鬥雞的其他紈絝子弟還是有區別的,可向來對他有求必應的父親在這方面卻就是不允他外出歷練。不管他自己如何的拍著幼小的胸膛請纓,韓侂冑總是勸他再安心學習兩年。
眼看得兄長們都要麼進朝為官,要麼替父親分擔黨內事務,獨獨自己在家遊手好閒,韓書駿心中早已經急不可待了。
前幾日他在父親書房外無意中聽到父親與孫大俠的契談,便有意想要同去,但心裡裡也自知這等兇險之事父親更不可能同意自己的請求。心亂如麻的情況下便出府去散心,便遇到了自己在宮中時就結識的少年好友--御醫史雲虹,兩人遂把臂至酒樓飲酒,扯起了閒話打時間。不想這一交談,讓韓書俊現了一個機會!
史雲虹便是史靈松的長子,因小時身體虛弱,不得不託負在京城醫藥局的親戚家調養,十多年過去後,史雲虹不僅身體健康得以恢復,更學生一好好醫術。
此刻他給韓:“再過三個月,你我可就是親戚了!”
“親戚?”韓書俊一愣。史韓兩家乃是世交,不論是在朝還是在黨,都是同道協心,現在又同是居於臨安京中,自是親近關係非同一般。但說上血統親屬,卻是論不上的。
看著他懵懂的表情,史雲虹驚訝的說道:“怎麼,你還不知道這件事?”
韓書俊只好搖搖頭,端著酒杯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