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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微嘴角拉成一條平直的線,沒說話。
元庭將他這副模樣盡收眼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彆扭是會傳染的,元庭壓下自己心頭又要湧起的心煩,收斂了面上的笑意,很認真地叫他的名字:「宋時微。」
「我沒那麼多同情心。」元庭垂下眼,目光落在宋時微頸後的紗布上,晦暗不明,語氣也淡淡:「你別把我想的那麼好。」
宋時微似乎對這句話並不贊同,唇動了動,想要反駁,但尚未來得及說出來,就聽見元庭不太明顯地笑了一聲,說:「回醫院吧,時微。」
「我明天休假,可以去看你。」
宋時微愣了愣,反應過來元庭的言外之意,眼皮抖了抖,很聽話地站了起來。
他身形纖瘦,原本就是偏瘦的身材,住院的短短几天,更是瘦到有些離譜,身上的衣服空蕩蕩,格外不合身。
元庭沒有預兆地抬手,碰了碰宋時微泛紅的眼皮。
這個動作有些熟悉,是宋時微曾經對元庭做過的。換了個人,場景不同,心境好像也變得不一樣起來。
這一下的觸碰彷彿沾染了些不一樣的情緒,無形之中給了宋時微暗示和勇氣。堪堪跨過門口的時候,他站在元庭身後,開口說:「可是現在好晚。」
「我好累,不想去醫院,想休息。」宋時微嗓音裡還殘留著剛剛的沙啞,輕易讓人生出憐愛:「醫院和這裡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我討厭那股味道。」
宋時微的家離這裡這樣近,走幾步路就到的距離,兩人都心知肚明,宋時微當然知道自己這個說法冠冕堂皇,可他還是說了。
「明天再去好不好?」他略略低頭,鬢角的髮絲垂落下來,顯出些凌亂的美:「元庭。」
宋時微叫元庭名字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軟下嗓子,尾音稍稍拖一下,很像對心上人不易察覺的撒嬌。
元庭頓了頓,沉默少時,用關上的門給了宋時微答案。
他反手將門帶上,在幾度寂靜中近乎無奈地開口:「看著我幹什麼,不是說累了嗎?」
「你先坐一會,我去收拾客房。」元庭擦過宋時微的肩,留給宋時微一個走遠的背影。
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太過夢幻,宋時微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似乎是想笑,唇角扯了扯,眼眶卻不爭氣地再次泛酸。
喜極而泣這個詞用在這裡不能再合適,宋時微後知後覺地,放慢了腳步跟到元庭後面,自以為動作很不明顯地站在客房門口看元庭首飾房間的身影。
家常,平凡,格外溫馨。
兜兜轉轉的,宋時微出神地想,原來這種場景這麼溫暖。失而復得的感覺實在太好,越是好就越是憎惡從前不懂得珍惜的那個自己,所以他才格外執著於元庭的那句原諒。
只是元庭選擇了避而不談,所以宋時微沒敢再繼續追問。
不過也算不上失而復得,元庭只是說了句似是而非的「相信」,什麼都沒代表,也什麼都沒承諾。
但願意讓他留宿家中,也算得上是個裡程碑的飛躍。宋時微收拾好自己短暫時間裡幾番波動的情緒,暗戳戳地想。
他不動聲色地咬了下牙,再一次地怨恨自己這不爭氣的腺體起來。
要是……要是他沒有去做手術,或是沒有強行消除終身標記,也不至於進了對方的家,孤a寡o的,卻還要睡在客房,傳出去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世界上沒有如果,宋時微不去做那些事的話,也就不是宋時微了。
有些事情註定要去經歷,和失去後明白自己無法接受沒有他的生活一樣,真正經歷過才會更深刻的懂得。
「你現在能碰水嗎?」
元庭像是早就察覺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