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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印斟並未明白楊德奕是什麼意思,他只低頭瞅著那枚小像——是十分模糊的五官,不算鋒利冷厲,也無什麼特點的普通眉眼。他不覺熟悉,也不覺在哪處見過,當真是全然陌生的,不存任何多餘的記憶。
但楊德奕這回確是有些急了,他忍不住顫抖著聲線,嘶啞地問道:「我問你……小夥子,你……是不是姓穆?」
「……」
印斟抬眼注視著楊德奕因著過度緊張,而不斷戰慄痙攣著的眼角,推測他興許是不慎認錯了什麼人。
於是印斟毫不猶豫地道:「……我不姓穆。」
「不不不,這不會錯的。」楊德奕用力搖了搖手,於那細小而滄桑的眼底,滿是堅定與頑固的意味,「我從第一眼見到你起,就感覺到了……絕不會錯,你一定姓穆。」
印斟深吸一口氣,說:「我姓印。」
楊德奕卻沒把印斟的話聽進去,他轉頭看向烏納,並以兩指用力點著書冊尾頁的小像,一字字道:「烏納,你記不記得二十多年前……也是這個時節,那對穆家夫婦就那會兒到島上來的。你記不記得?」
烏納略微思忖一陣,也皺眉道:「記得,好像是的。」
「不要說好像,你就看這小像!」楊德奕陡然抬高音量,無比激動地指著印斟道,「這小夥子,難道長得不像穆大夫嗎?」
烏納慌忙將他按住:「村長,冷靜!您是想說,這位外鄉人,與當年的穆大夫相貌相似?」
楊德奕道:「我方才遠遠在人群裡看到他,就覺得足夠眼熟了……何況時間隔得如此巧妙,同樣都是深秋時節入的島,又怎可能會出錯?」
印斟茫然望著面前兩人,似完全不知他們在說著些什麼。
「不不不,當初見過穆大夫真容的,也只有您老人家一個。」烏納忍不住道,「何況這人不是說過了麼,他姓印……不姓穆,世上樣貌相似的人有那麼多個,許是您認錯了也說不定呢?」
「不,我沒有錯。」
楊德奕固執地再次上前,指著書冊上的男子小像,問印斟道:「上面這個人,當真不是你?」
印斟搖頭,道:「您認錯了。我過往二十餘年,都不曾乘船出海,更不可能是什麼大夫。」
楊德奕問道:「你是哪裡人?」
印斟淡聲道:「拂則山來楓鎮。」
烏納攤手道:「不認識……什麼地兒啊,我們聽都沒聽過。」
「那這個人,你認識嗎?」楊德奕盯著印斟的眼睛,繼續問道,「見過沒有?」
印斟垂眼瞅著這枚小像,心說人臉都糊了,還怎麼去說認不認識?於是當機立斷,直接斬了楊德奕心裡那點期望的苗頭。
「沒見過,而且……」他如是說道,「我打小也不認識什麼姓穆的人。」
世上哪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二十年多前深秋初臨海島上的人,等到二十多年後再回來一次,便還是同樣一個他——就算真的是這樣,時過境遷,一個活人從頭到尾,也沒可能不老不死的,總會在容貌上有較大的變化。
……除非那是個妖怪,要麼就是個神仙。
但印斟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他從來不相信巧合,更覺得楊德奕適才所提之事,實屬荒謬無稽,完全沒有任何的根據可言。
而一旁烏納約莫也是這樣想的,老人家如今一把年紀,容易考慮一些不切實際的異事,偶爾犯一次糊塗,也委實算不上什麼罪過。遂當下便扶了楊德奕的肩膀,好生好氣地勸說他道:「村長,要不這樣……今晚大家都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下,明日白天再召集村民,一起討論如何處置這二人?」
印斟也是累到快要散架,彼時鐵青著一張臉,兩三天過去才灌了一碗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