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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相、嚴侍郎還有三部六省主官宅裡都布了人，不過，去的時日不長，另外，像林將軍、東方翰林，他們的宅邸，布不進一個人……”
“宅子裡放不進，就往鋪子裡去。還有，天下兵馬大元帥府裡也要有人。”
“是，娘子。”
“對了，你連著幾日徘徊在新羅驛館前賣金珠，你是如何得知我變成了新羅世子妃，照理，就算林堃遠大鬧宮宴傳得沸沸揚揚，也沒法把我和新羅世子妃聯絡起來？”
“長孫婕妤以長風使的身份到京城的時候，我嚇了一跳。這不就是從前與您時常幫我的瑤恩宮小娘子嘛。”念蕖回憶道，“我就想，既然長孫娘子進京，按您的脾性若無其他重要的事情，一定會一路送她的，可是我沒有見到您，也再沒有收到您的信。”
“後來，我去安南與南洋進貨，每回都往海州出入，到江南賣貨，也打聽您的訊息，才知道了個全部。關於柳莊主、林將軍……江南的瓦舍樓臺已經將它寫成故事所以我才把這兩件事想到一起，每日去新羅驛館前等著，看看是不是您。”
“你真的是辛苦了。”
“當日從登州踏上去安南的船，您告訴我，最差也就現在這般，往後一切的日子都會越來越接近光明。”念蕖拉著柳若蘅道，“我一直記著。”
“念蕖，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娘子客氣了。念蕖的重生都虧了娘子，可是娘子為何會成了新羅世子妃？”
“說來話長。”柳若蘅嘆了口氣，“我先前失了憶，不記得自己是誰，陰差陽錯成了眼下這般。”
“娘子要回瑤恩宮嗎？”
“瑤恩宮被燒，師父蒙難，我不能不管，等我找到瑤恩宮的人，或要用錢，得找你取。”
“娘子放心，這裡頭的本錢，都是你的。”
“可別這麼說，做生意用的是頭腦，能做得這麼好，全是你的才智。”
“呃……娘子，我……”
“怎麼了，吞吞吐吐的？”
“我剛買了昇陽坊裡的一棟樓。”
“昇陽坊？你是說你買了一棟花樓？”
念蕖面露難色：“娘子，你知道我平生最恨男人，不喜他們將女子當做玩物般。但生意上的動向、官府裡的資訊，昇陽坊裡是最全的，要想生意做得大……”
“我明白。”柳若蘅安慰她道。
“這個花樓原本的靠山是魚恭振，他倒了，達官貴人們避之不及，生意一落千丈。我才能收了，否則，按照地段，萬萬也收不起。”
“既是為了探聽訊息所用，不如改做舞樂坊，宴客舞樂。長孫婕妤為了縮減宮中靡費開支，散了不少舞姬樂姬到民間，不過她們中有很多都是孤女，無鄉可回。留在長洛，每日開銷甚多，有的已經流落到花樓裡了，不如把她們蒐羅起來為我們所用。”
“娘子考慮得周到。”
“時辰不早了，外面也許還有眼睛盯著我。”柳若蘅拿出一封信交給念蕖，“待我回了新羅，把這封信交給我阿兄。切記，一定得到我到了新羅才給。”
“娘子，你要回瑤恩宮又如何要回新羅呢？你明明就不是世子妃啊。”
“就因為要回瑤恩宮，所以我務必回新羅。”柳若蘅與念蕖道，“我的身份萬萬不可洩露，哪怕長孫婕妤來問。”
“娘子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