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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天涼,銀絲碳噼啪的響著。
陳睢蹲在火爐旁,翻了翻紅薯,扭頭問道,「姐,爹孃是不是知道大哥的身世?」
陳懷柔白他一眼,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姐,那你說,爹孃是不是也知道我的身世?」他舉著兩個紅薯,吹了吹,遞給陳懷柔一個焦黃流油的,又拉過去玫瑰椅斜靠上去。
陳懷柔不是沒想過,只是覺得想不明白。
她年紀小的時候,雪白糰子似的,哪裡會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的覺得可憐,便將小哥哥拉回家裡,洗洗刷刷,才發現長相俊俏。
至於陳睢,陳懷柔撿到他的時候,他還在地上爬呢,小狗一樣,一歲多的年紀,走路都不會,兩隻手凍得通紅腫脹。
陳懷柔便覺得爹孃極有可能知曉陳旌的身世,且在陳旌成年後將真相告知,這才讓他改變了初衷,棄筆從戎。
「知道啊。」陳懷柔咬了口,紅薯心燙的黏牙齒,她吹了吹,瞟了眼陳睢。
陳睢一滯,顧不上吃,聲音都有些顫抖,「姐,那我是誰,從哪來的?」
陳懷柔故作莊重的仰起臉來,本想醞釀一下情緒,可看著陳睢那滿懷期待的眼睛,又有些想笑,如此便讓面容變得哭笑糾結,陳睢嗨了聲,扭頭氣呼呼的咬了一大口。
「你就是我親弟弟,想那些舊事作甚,不疼不癢的。這幾日瓊樓來了個琴師,你跟張祭酒學了許久的琴,也沒見長進,今夜我請你過去聽曲。」
難得陳懷柔主動邀他,陳睢立時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
這些日子,他過的簡直生不如死。只要能放他出門透口氣,幹什麼都行。
瓊樓里人群熙攘,摩肩接踵。
陳睢抓著陳懷柔的扇子緊緊跟在後面,如此多的新鮮玩意,竟有些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剛要拐到二樓,忽然迎面下來幾個紈絝。
之所以說是紈絝,因為他們淫詞濫調口無遮攔,尤其是被眾星拱月般圍在中間的這位,真真叫做冤家路窄。
陳睢鬆開扇子,上前擋在陳懷柔身邊,嘴裡嘖嘖的審視著靖國公的孫子馮謙,他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裳,弓腰駝背,面黃肌瘦。
「吆,這不是陳鄉君嗎?」馮謙笑的咬牙切齒,一把將玉佩拍在手掌,看著陳懷柔,他就想起宮宴時被她刺透的胸口,那股子疼痛又像藤蘿攀延而上,他瞪著眼珠子看著陳懷柔膚白如玉的頸項,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陳睢啐了口,「也不知哪來的臭蟲,渾身一股子酸臭,就跟茅廁裡的蛆蟲一樣,呃」他做了個嘔吐的姿勢,舌頭都伸了出來。
馮謙哼了聲,沒好氣的翻了翻眼皮,「小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讓開,知不知道好狗不擋道!」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模樣,就你那吊三白的賊眉鼠眼,狗都不願跟你走一塊!我呸,呸呸!」陳睢誇張的吐了幾口,馮謙躲避不及,倒退著仰在扶欄上,險些栽下去。
其餘幾個紈絝大眼瞪小眼,也不幫腔,只是往後退了幾步看局勢。
他們雖然愛玩,卻也知道有些熱鬧不該摻和。
尤其是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沛國公一家,據說風評極差。
可是,誰叫皇室偏寵他們呢。
「你,你罵誰呢,你敢罵我!」馮謙氣急敗壞的伸出手指,還沒伸直便被陳懷柔一扇子拍了下去。
「不止罵你,我還打你呢!」陳懷柔拂袖上前,那幾個紈絝識趣的避讓,唯獨馮謙梗著脖子死都不退,陳懷柔抄起扇子對準他的腦門子啪啪兩下,馮謙這才捂著頭齜牙咧嘴的跳到一邊,憤憤的瞪著陳懷柔。
「你打我?你瘋了吧,知不知道」
「是你瘋了吧。」陳懷柔慢條斯理的開啟摺扇,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