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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壓著火！&rdo;
&ldo;哦，是裡碼人（自己人）。&rdo;鬍子確定後，撂下槍，允許來人走近。
&ldo;久佔大當家的在嗎？&rdo;馮八矬子問。
&ldo;在屋裡等你。&rdo;鬍子指著一個房子道。
幾個鬍子正圍在一起玩紙牌，閒暇時鬍子自娛自樂，玩牌喝酒划拳，唻大膘（說下流話）唚葷嗑。
&ldo;呃，好熱鬧。&rdo;馮八矬子進屋便說。
&ldo;你先炕上拐（坐）著，我出完這把牌。&rdo;大櫃久佔說，&ldo;等我出完這把牌。&rdo;
&ldo;不忙，玩你們的。&rdo;馮八矬子找個地方坐下來。
鬍子玩完牌，久佔轟走其他鬍子，說：&ldo;黑燈瞎火的戧上來，啥事？&rdo;
&ldo;角山榮隊長答應了你們的條件。&rdo;馮八矬子道。
&ldo;全部？&rdo;久佔驚喜，問。
&ldo;全部。&rdo;
&ldo;這回爺們當兵吃糧……&rdo;
&ldo;不是兵，是警察。&rdo;
&ldo;警察豈不是更好。八矬子，不，馮科長，這事串聯成了，你功勞大了去了。&rdo;久佔眉開眼笑，一聽能當上警察，他屁溜溜的。人有時真是怪物，你說此時鬍子頭想些什麼？說來可笑和不可思議，他想踢梁掌櫃一個腚巴樓子（兩屁股蛋之間）。久佔在悅賓酒樓當過夥計，他經常見到警察踢梁掌櫃的腚巴樓子，掌櫃的學會了也踢夥計。於是他想自己要是警察，就踢梁掌櫃的腚巴樓子。久佔還想做一件事，給梁掌櫃邁騷‐‐單腿騙過別人頭頂‐‐出出氣，他因拒絕往白酒裡兌水，被趕出酒樓，臨走，梁掌櫃當眾邁了夥計的騷，他不懂什麼胯下之辱，賣騷的一套嗑兒傷害了他的自尊心，嗑曰：邁騷，邁騷，雞巴卵子長大包。
第十二章腥風血牆(3)
&ldo;還是大當家的有眼光，及早掉頭轉舵靠近日本人，這叫先來的吃一口，後來的啃骨頭……再晚了，還會有這香油（便宜）佔？&rdo;馮八矬子說道。
&ldo;劉傻子還沒開竅？&rdo;
&ldo;破大盆還繃（端）個住，他拿把（講價錢）拿冒（超量）啦。哼，過了這陣子，劉傻子想吃屁，角山榮隊長都不喜得給他放嘍。&rdo;
&ldo;我們什麼時候進城？&rdo;久佔迫不及待地問。
&ldo;今晚。&rdo;
&ldo;養活孩子不等毛幹，這麼急？&rdo;久佔倒是想快，不過沒想到這麼快，說，&ldo;不是胳揪我吧？&rdo;
馮八矬子說就你們這一出，吊二啷噹的，影響觀瞻。連夜進城，衣服都給你們準備好了，穿上第二天出現在鎮上。警察嘛，就得威風凜凜。
&ldo;對，你說得對，弟兄們弄到手什麼穿什麼，花老抱子（雞婆）似的。&rdo;久佔總是為全綹子弟兄著想，怕他們受屈兒，&ldo;我們住的地方？&rdo;
&ldo;不能讓你們蹲露天地，早準備好啦，住東北軍騎兵營留下的營房。&rdo;馮八矬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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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縣城天主堂地下室擠滿婦幼數人，他們是該縣首腦家屬，在此躲避戰火，修女穿梭忙碌於其間。
牆的一隅，臧雅芬與四鳳、小芃擁擠在一張鋪位上。病中的臧雅芬身體很虛弱，她給爆炸聲震得魂不守舍，說：&ldo;四鳳，娘聽見放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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