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喜歡上像你這般平平無奇的小鬼頭的。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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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第二天,我是哭著從夢中醒來的。
懷抱著自己也無法形容的巨大悲傷,我從喉頭嗚咽著啜泣出聲。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一聲聲地,將聲音放得很輕。
我迷迷糊糊地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還以為是躺在自家土屋內的床鋪上。那麼會在我做噩夢時,守在床邊看著我,呼喚我名字,自然只能是——
“娘——”
我閉著眼睛,如同歸巢的鳥雀般一頭撲進記憶中孃親的懷抱。
只是,與預想中不同的是,這個懷抱既不夠溫暖,也不夠柔軟,硬邦邦的感覺,像是冷不丁地抱住了一個大冰坨子。
尤其是腦袋抵著的那一片平坦。
究竟是我投入其中的姿勢不對,還是位置產生了偏差。
——這觸感,完全和記憶中的對不上號啊。
我不死心地又轉動腦袋在四下蹭了蹭。
只是非但沒有尋到從前的感覺,反而嗅到了一種從沒有在孃親身上聞到過的甜香。
那味道有點像是從糖水中撈出的梨塊,混合著糕點糖果的味道,隱隱透著幾分的似曾相識。
我聞著聞著,越感覺熟悉,越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咦,這個味道……怎麼好像、好像是……”
“像是什麼?”
沒等我想出個名堂,一道聲音忽地貼著腦門兒響了起來,涼颼颼的,彷彿砸在我腦袋頂上的一塊堅冰。
我驀地睜開了眼睛,猛地撒手,後撤,接著一屁股抵在了牆上。
然後看著對面微仰著腦袋一臉痛色的青衣少年,在瞬間完成從睡眼惺忪,到驚恐萬狀,再到滿頭霧水的轉變。
剛想開口發問,沒成想一張嘴還沒出聲呢,就開始漏風了。用來止血的紗布拿掉之後,總覺得嘴裡像是少了些什麼。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像昨天那樣,用手擋著嘴說話。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確定自己是在昨晚睡過去的房間,只不過,蘭公子此時似乎並沒有在房間裡。
“黎少爺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不見蘭公子的人影,還有——”
我一邊將心中的疑惑和盤托出,一邊將視線移回到黎宵的身上,對上後者捧著半邊下巴頦、眸色幽幽地望過來的模樣,禁不住就是一頓。
“黎少爺,您這樣是在……牙疼?”
我覺得這樣的猜想實在合情合理,試問黎宵這樣一個嗜甜如命的傢伙,好端端地突然捧住了自己的半邊臉,還掛上了那樣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晚娘臉。
說出去是牙疼,沒有人會不相信吧。
但是,黎宵在聽到這話之後,那張寫滿了不悅的臉上,明顯又暗沉了幾分。開口就是一句沒好氣的:“你才牙疼,你全家都牙疼。”
面對這怨氣滿滿卻屬於沒什麼攻擊力的叫罵,我默默地點頭應下了,當然只是針對前半句話。
“黎少爺明鑑,枇杷確實會牙疼,而且不僅牙疼,還會掉牙齒,光是昨晚上就剛連著掉了兩顆門牙,這您是親眼所見的。一點都做不得假的。”
我說得極為誠懇,言畢,還短暫地撤下了擋著嘴巴的手掌,抬起頭略略展示了一下嘴裡那個黑洞洞的空缺。
“……”
興許是被我的真情實意所打動,又或者想起了包在香菜餡兒餃子裡的那枚作為崩掉了我一雙門牙的罪魁禍首的銅錢,黎宵沉默了。
看著我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覺得,那大概是同情。
——總歸,黎宵的火氣看著像是消下去不少。
我眨眨眼睛,從善如流地問道:“既然不是牙疼,那黎少爺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