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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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麼感興趣麼?”夏兄憤怒了,終於以一句尖酸刻毒的話刺激著明月。
明月的心先是一陣震動,接著憤怒了。她燃燒著火焰的眼光逼視著夏兄:“是的,我很感興趣!”
說完,明月索性不理夏兄,以更加大膽的姿式,看著遠處裸體的人影。
可是,她再也沒有那份良好的心態了,腦海裡千頭萬緒,雜亂無章。她想起她曾經與姚江河討論過的,關於偉人與凡人在做一件事情時的價值取向問題。她自然算不得偉人,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研究生,可是,她是帶著清澈見底的明麗心態來欣賞遠處那朦朧裸體的,絕不帶任何本能的衝動,而是人格和智慧昇華的藝術賞析。
作為一個正接受著高等教育的男人,難道夏兄這一丁點兒心性也沒有麼?
明月的心完全亂了,瞬息之間,今夜的美好被一筆勾銷。
很明顯,帶著這樣的心情是無法欣賞美的,她悵悵地收回目光,站起身來,自顧自地向回校的方向走去。
夏兄立即跟了上去。
“你不高興,是嗎?”
明月不回答,只急匆匆地走。可是,腳下一塊較大的卵石卻差點把她絆倒了。
夏兄去扶她,被明月拒絕了。但她自己已經無法行走,她的腳踝被扭傷了。
夏兄再一次去扶她,明月雖然十分反感,但沒有辦法,只得任他以猶如警察捉小偷似的笨拙姿式,半舉著自己向前行走。
走到河灘盡頭的一棵柳樹下,明月說:“歇一會兒吧,歇一會兒就會好的。”她的語氣有所緩和。
他們在柳樹旁坐了下來。遠處的人影,越加看不真切了。
夏兄絮絮叼叼地為自己辯護著:“我聽人說,現在流氓多起來了。前不久,通州日報社的一個記者,仗著自己人長得帥氣,硬是把人家的女朋友勾過去了;但是,他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女孩子,過一陣子,他就把她殺了,屍體就埋在濱河路下面的河灘上。十餘天之後,預備役到河灘上演習,休息時候一個士兵把上了刺刀的槍往地上一插,卻被什麼東西吃住,提不出來,他感到奇怪,用手去刨那河沙,想看個究竟,結果刨出來一雙手,接著,一個已經變烏變黑的女孩子顯現出來。她身上什麼也沒有穿,太可憐了。我是擔心你,怕那些不要臉不要命的狗東西壞了你。”
夏兄越說越激動。
他的話是很刺耳的,甚至可以說,他不知輕重的言語褻讀了一種神聖的光輝。但是,他對明月的愛是真誠的。
明月的心裡雖然很不是滋味,但她並沒有反駁夏兄。相反,她以模糊得幾乎聽不到聲音說:“謝謝你。”
夏兄鼻子一酸,眼眶溼潤了。
明月自然沒有發現,她一邊揉著腳踝,一邊望著遠去的,閃耀著銀色亮光的河水。奇異的霧嵐不知何時已經散去,月光朗朗的,鋪灑在偌大的灘面上,一切,都在這朗淨的月色之中顯得分明起來。明月的眼光再不向河岸處赤裸的剪影看去,心頭失去了那份聖潔的光輝,她再去看男人的裸體,就當真是一種淫佚了。
柳樹葉輕輕碰響,像《撥絃波爾卡》似的,在彈奏著令人陶醉的夜歌。一些不知名的蟲兒,在草叢中飛舞著,偶爾有微妙的聲音發出,接著就有了應聲,像是相互問安,又像是竊竊私語。世間萬事萬物顯得如此安寧、祥和而親切,它們沒有遊戲,沒有欺誑,只把最本質、最真純的聲音,奉獻給偉大的自然。
明月把眼光投向遠處,投向在月色中靜穆著的英雄山,頭腦裡迴響著當年的炮聲,渾身流湧著紅軍的鮮血;那些曾經為了爭奪山頭流盡了最後一滴血而長眠地下的英靈,可曾看見此時此刻如睡美人般靜默著的山體?
兩相對比,恍若隔世!歷史,到底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內容充塞著逝